放进棺材,埋入事先准备好的墓穴。总有些人是死了以后家里没钱安葬的,庞宁出钱将尸体买下,用这种方法蕴养棺木,等到需要的时候,就从墓穴里随时取出。
听起来很恐怖,也让不少人难以接受。可是在修斯看来,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以物换物”。金钱这玩意儿只对活人管用,死人遗体在特定情况下同样也是商品。
他注视着被按在地上正在缝眼的伍家稳,阴测测地笑道:“伍局长,还有你手上的铁丝,也是用棺材钉熔出来的。别看只有这么很细的一小圈,却是极其难得。不是我老庞自夸,整个东山省,也只有我能拿出这种东西,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棺材木?
棺材钉?
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几颗黄豆大小的钢珠被塞进伍家稳的耳朵。护卫们手持蜡烛,点燃,将烧热的蜡油一点点分别滴入他的两只耳朵。感觉很不舒服,伍家稳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的双手无法活动,不能把装进耳朵的异物拿出来,也不知道这种折磨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思维就这样在恐惧与绝望中完成了转换。他现在对于“活下去”几个字已经彻底没了想法。“希望”这种东西大概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永远不可能从最底层飞出来。他很后悔……为什么要逃呢?老老实实接受检查组的询问,或者双规,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吗?至少我可以活着,哪怕法院判刑,然后入狱,我至少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活着。
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贪,绝对不会像从前那样高高在上,渺视那些在身份上远远不如自己的人。尤其是庞宁与谢浩然,我会把他们像皇帝那样供起来,绝对不敢得罪。
很遗憾,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能够逆转时间的时空机器也没有发明。
最后的工作,是把一块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软木塞子从伍家稳的肛门里塞进去。那东西很长,有近四十厘米,前面尖锐的部分只有手指那么大,后面的粗圆部位正好将肛门堵住,契合得非常紧密,光靠肛门括约肌的活动,根本不可能使其松动。
伍家稳感觉自己整个人从地上被拎起来,然后就是在黑暗中出现了诡异的失重感。很快,他感觉头皮上湿湿的,鼻孔里闻到了泥土的气息。
坑很大,也很深。护卫们倒提着伍家稳的脚,将到整个人头朝下,脚朝上,小心翼翼放入坑底。站在上面坑边的人开始挥动铁锹往下落土,下面的人小心翼翼避开,把泥土沿着伍家稳的身体一点点踩进去,夯实……很快,他被埋得只剩下一双脚。再继续了十多分钟,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土里,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有挖过的痕迹。
庞宁用扇子在手心里慢慢地敲着,感慨地说:“有目不能视,有口不能言,有足不能行,有手不能动……这“血咒之法”果然霸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三次看到。”
“血咒之法”据说是上古战争的时候,人类修士从魔族那里学到的一种特殊阵法。经过漫长的岁月,魔族与人类双方的很多功法都产生了变化。“血咒之法”也不例外,若是仔细区分,其中包括了多达数百种具体使用的法则。然而万变不离其宗,既然这种法门里带有一个“咒”字,就表明它具有引动潜在灵能的威力。
很多科学家都在研究灵魂,“人类究竟有没有来世”的疑问,相信很多人都在寻找答案。在修炼世界,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谢浩然对伍家稳所做的“血咒之法”,就是将其身倒埋,让他永远不能翻身,即便到了阴界投胎转世,仍然是身有残疾,卑微低下,穷困潦倒,就这样过完一辈子,然后又是下一辈子。
“有目不能视,有口不能言,有足不能行,有手不能动。”这不仅仅是现世的封闭,更是对他来世的诅咒。庞宁又一次在酒桌上与谢浩然开玩笑,说“现在的宅男其实就是中了血咒之法。电脑就是禁锢他们的棺材木锁魂枷。照这样下去,咱们老祖宗的各种各样秘法,恐怕以后再也用不上了。”
如果不是伍家稳明目张胆对贺明明提出非分要求,谢浩然也不会对他使用如此恶毒的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