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系主任苗兴国深深地看了她一样:“是苏老打电话叫我们来的,说是他的学生遇到了麻烦。”
说着,苗兴国侧过身子,指了一下方玉德:“小方跟着我们一起过来,路上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我本来想跟你好好谈谈,结果人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在吵。”
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在展厅里知道了事情经过,谢浩然与就方玉德分头行动。先打电话给老师苏恒联,然后是大师兄周嘉林。由他们出面与油画系这边的领导联系,约好了时间。组织部那边只是顺带行为,因为方玉德与张赣涛私交不错,就顺便把人叫上。毕竟这种时候,在学院里资格有身份的见证者越多越好。
谢浩然控制着时间,修士的听觉非常敏锐。他早早就听到从楼梯方向传来的脚步声,故意引导周佳发怒,让站在外面的人听了个清楚。
苏恒联坐在周嘉林从旁边拖来的椅子上,对周佳认真地说:“周教授,还是给你那位意大利开画廊的朋友打个电话吧!让他把小然的画送回来,钱退还给他。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周佳眼中的目光在恐惧中颤抖。
退钱?
别开玩笑了。
那样一来所有事情全部暴露,两万三千美元的交易价就会公开。到时候,自己明明收了那么多钱,却只给谢浩然八千块软妹币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即便是按照一比六的汇率,她也可以从这笔生意里赚上十几万。
周佳的脑子转的很快,想法也很多,努力控制情绪冷静下来:“画是肯定拿不回来了。昨天雷克斯走的时候,我去机场送他,听到他在电话里联系买家。现在那些画已经完成交易,卖掉了。”
死不认账!
坚决抵赖!
这是周佳认为正确的自保方法。
“卖掉了?”
系主任苗兴国眼睛里闪过一丝只有他这个年龄阶段才有的狡猾目光。朝前走了两步,抬起手,食指对着周佳虚点了点,颇为遗憾地说:“周老师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咱们的学生画作能够得到国外画廊青睐,能够被别人看中买走,这明明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结果呢,现在硬是被你办成了坏事。”
苗兴国明显话里有话。站在侧面的谢浩然不由得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目光凝滞,神情也微微变冷。
张赣涛也听出情况起了变化。他转身看着苗兴国,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老苗,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现在说着周佳诓骗学生的问题,你怎么一下子扯到卖画的事情去了?”
“这其实是一件事。”苗兴国解释道:“周老师其实是出于好心。老张你想想,画又不是张老师的,她那个国外开画廊的朋友也是应她邀请才过来看展览。以前吧,大家都看中虚名。什么全国优秀青年画家,什么美术家协会成员,其实说到底,最后都得落实到经济价值方面。翻翻历史书,无论国内国外,穷困潦倒的绘画天才还少吗?除了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少数几个人,绝大部分艺术家都是穷人。我一直都提倡“个人作品是否优秀,必须与艺术品市场挂钩”。所以在周老师卖画这件事情上,我觉得她本意是好的,只是方法不太得当。”
苏恒联注视着呱啦呱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不带打嗝的苗兴国,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只是眼里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
周嘉林性子有些急躁,当时就忍不住了,反唇相讥:“那么按照苗主任的说法,什么方法才算得当?”
苗兴国的年龄比周嘉林大一些,他很不高兴周嘉林突然插进来:“小周,周佳老师是我们油画系的老教师了,虽说职称没有你那么高,只是副教授,但是周佳做事情很认真,这在系里是有目共睹的。”
张赣涛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单手反叉着腰,对苗兴国道:“苗主任,你弯弯绕绕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东扯西拉的,一直说不到正题上。今天大伙儿都在,你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证据确凿,周佳在没有得到小谢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把他的画给卖了。而且刚才在外面苗主任你也听见了,周佳没有把全部画款交给小谢,只给了他八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