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赔多少钱?”谢浩然问得很直接。
这次梅母回答得很快:“三千,最多三千。”
不等谢浩然说话,她随即大倒苦水:“现在钱难挣啊!单位上一个月的班才两、三千块钱,吃喝拉撒一样也少不了。猪肉越来越贵,后腿卖到三十八块一公斤,真正是吃不起。从早上眼睛睁开就得花钱,死丫头又赖在家里不去工作,就靠我们两个老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谢浩然上上下下打量着梅母,发出淡淡的讥讽:“三十多万的修理费,你只给三千……这样做,你觉得合适吗?”
“可我们家实在是穷,实在拿不出来啊!”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觉得难受。
梅父也在旁边帮腔,他与妻子分工合作,专供梁晓丽这边:“小丽,你和潇雨是同学,高中三年读下来,你们还是朋友。我知道这次潇雨做的有些过分,你就让让她,给她一个机会。回头我让潇雨到你们家,专门给你赔礼道歉去。过年的时候来叔叔家里玩,想吃什么就说一声,叔叔给你做。”
他闭口不提一个“钱”字,话却说得非常诚恳。
梁欣丽有些为难,她转身注视着谢浩然,看到自己的男友走到派出所长面前,认真地说:“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民事调解。我觉得,还是走法律程序吧!”
虽说涉案金额很大,但是案情很简单。通常遇到这种事,所里都是走民事调解的路子。当然,必须建立在双方都愿意,尤其是事主愿意的前提下。
派出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看看披头散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捂着脸全是冷意的梅潇雨,又看看她的父母,缓缓摇着头,叹了口气,对谢浩然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好,大家都省事。”
梅母在旁边听到他们说话,不由得睁大双眼,急急忙忙地问:“什么走法律程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谢浩然淡淡地解释:“就是由法院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既然是你的女儿损坏了项链,你们也不愿意赔偿,我只好向法院提请上诉,由他们来进行裁断。”
梅母眼睛比刚才睁得更大了:“法院?我没说我不赔啊!我愿意赔,我愿意。”
谢浩然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翡翠项链,心平静气地问:“这条项链光卖价就是两千四百多万,你觉得三千块赔偿够吗?”
梅母一阵语塞。怒意与不甘在她脸上徘徊,良久,才慢吞吞地发出声音:“那……那我再加点儿。三千五……实在是不能再多了。”
谢浩然没理她,直接在派出所长开具的调解失败协议书上签字。
事情已经清楚,接下来的后续问题将由青灵集团专属律师负责,没必要继续呆在派出所。谢浩然陪着梁静母女俩出来,梁欣丽与等在外面的同学依次打过招呼,三人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梁欣丽心肠较软,她抱着谢浩然的胳膊,认真地说:“梅叔叔他们家可能拿不出那么多钱,其实项链坏了也就坏了,用不着专门送去沪州修理,找个手艺好点儿的首饰匠人也一样啊!”
不等谢浩然回答,梁静在旁边插进话来:“丽丽你别被他们骗了。你没看出来,梅潇雨她妈妈就是在装穷。”
梁欣丽有些不解:“装穷?”
谢浩然微笑着解释:“你可能没注意梅潇雨她妈妈左手上戴的那个玉石镯子。那是个老物件,放在店里,至少能卖十万块。还有她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很上档次的东西。”
梁静撇了撇嘴:“他爸爸手上那块表可是“百爵”。我以前在钟表店里见过,听说很贵的,一块就要好几千,还是十多年前的价格。”
谢浩然继续道:“你没发现梅潇雨身上的衣服,还有她的那个拎包,都是高档货吗?如果她家里真是穷到那种程度,她怎么用得起这些东西?还有吃饭的时候,她拿出来炫耀的化妆品也是真的。相信我,三十万的修理费虽多,可是对他们来说恐怕真的不算什么。最多也就是拿出家里的积蓄赔偿,生活质量下降一些,但绝不可能说是能把人活活饿死,走投无路。”
梁欣丽听得脸上一阵黯然:“你们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谢浩然笑着搂住她的肩膀:“这是人生阅历。多走走,多看看,你会明白的。”
梁静半天也没有说话,直到走出去很远,到了僻静的地方,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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