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吧?”
“让他们来吧!”谢浩然冷笑道:“大姑你别怕花钱,多招几个保安,他们来一次就打一次,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正说着,手机响了。谢浩然从衣袋里拿出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点开屏幕接通,简单的问候语过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冷硬严肃的声音:“你是谢浩然吗?”
“对,是我。”
“我之前给李永强队长打过电话,他说你早就离开苏家村。算算时间,应该到泽州了。”对方说话的语气就像命令:“我一直在泽州市府等你。你在哪儿?”
李永强队长?
谢浩然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李永强”是在苏家村办案的那位警长。这让他感觉不是很好,尤其是电话里这个陌生男子居高临下的说话口气更是让他觉得不舒服,于是皱起眉头问:“你是谁?”
对方说话就像上级命令下属:“我限你十分钟内来泽州市府,二号楼三零五办公室,现在开始计时。”
谢浩然立刻被激怒了,张口在电话里骂道:“你他吗的谁啊?张口闭口凭什么要我过去?你算老几?”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他竟然说骂就骂,估计是被震慑住了,沉默了几秒钟,这才带着明显被抑制的愤怒道:“很好,你必须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
“神经病!滚回家吃药去!”谢浩然今天心情一直不好,怨气和火气就这样爆发出来。骂完最后一句话,结束通话。
骂人就要这样,骂完了就挂机,让他没办法回骂过来。
苏夜灵手里拿着半个没吃完的苹果,很是担心地望着他:“小然,谁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不认识!”谢浩然回答的极其爽快:“估计是个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他的确有资格说这种话。
对方虽然提到了在苏家村办案的警察队长,但是谢浩然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现在青灵集团已经成为国内庞大的商业集团,要是真有重要事情,集团内部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如果是涉及其它方面,廖秋不会把自己扔在一边。如果涉及到修炼世界,那就更简单了,药神院在各地都有分堂,消息传递很迅速,绝不可能出现迟滞落后的情况。
综上,电话里这个陌生男子虽然盛气凌人,谢浩然却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在想着苏家村的事情。
其实连谢浩然自己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这次去村里,没想过要打人杀人,真的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走亲戚。
什么是亲戚?
朋友的关系,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可以或多,也可以或少的血缘关系。
这就是亲戚。
也许有人觉得“血缘关系”这个因素应该放在前面,但是谢浩然不这样看。来泽州找外婆打秋风的那些人血缘关系够近的了,但是遇到事情,在利益面前,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站在对立面。这其中肯定有着蒋庆仙一家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苏成贵一家带人围堵的时候保持沉默,冷眼旁观,甚至参与其中。
“身边留上几个看起来跟你没关系的人。”这是谢浩然从庞宁那里学到的经验。老堂主在真正踏入修炼世界以前,是从社会最底层一步步混出来的。前清,民国,然后才是新社会,法律在不断改变中得到完善,可不管怎么样,总是存在着可钻的空子。贺幛就是谢浩然提前预留的后手,他只是其中之一,却在那个时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苏家村,贺幛自始至终没有进过苏春露的家门,就这样守在越野车旁边。很多在场的村民觉得贺幛与谢浩然是一起的。但是在法律上,个人主观意识永远比不上摆在台面上的证据。谢浩然录下了贺幛暴揍村民的全过程,手机直接交给了办案警察。他把自己摘了出来,只要警方一天没有抓到贺幛,就无法证明苏家村事件与他有着直接关系。
愤怒需要宣泄,需要释放。从法律的层面看,谢浩然可起诉那些村民,可以通过法律帮助苏夜灵讨回一个公道。但是事件太长了,至少半年的诉讼期会让很多事情变得微妙起来。更重要的是,就算法院宣判苏福道强健罪名成立,谢浩然也不认为自己可以从蒋庆仙和苏成贵那里得到任何补偿。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叫做老赖。他们善于藏匿财产,法院下达强制执行令对他们的约束力不大。他们不喜欢把钞票存在银行,只愿意在地下挖个坑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