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的声音有种令人愉悦的魔力:“至于薪水,咱们随行就市,每次演奏一个小时,六百块钱。每次演奏都是两个人轮换。薪水可以选择日结,也可以月结。”
这的确是个令人心动的价钱。
跑夜场的歌手艺人按照各人名气大小,分为三六九等。名气大的自然就拿得多,每个场子表演时间差不多就是半小时或者四十分钟。倒不是说他们准备的节目不足以维持更久的时长,而是客人都有审美疲劳,同一个演员的节目看多了,就会的厌烦,甚至产生拒绝心理。刚出道的普通歌手在夜场上班,单场薪水通常是两百,还有比这更低的。甚至还有人宁愿不要钱也会在场子里表演,只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若是换了那名气大的,一场下来的收入有时候会超过两千,甚至更多。
单纯的乐器演奏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些年,最热门的是钢琴、小提琴、竖琴这些西洋乐器。长笛和萨克斯是最近几年热火起来的,“玖月传奇”让电子管风琴很是热了一把,可是这东西毕竟学的人少,不潜心苦练几年根本不可能上台。据说燕京城的酒吧夜场里还是有那么几个能人会操作,只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首曲子,想要让他们演奏更多,估计也就是“不会”两个字。
张喻梅扶着摆在旁边装有古筝的琴盒,跃跃欲试:“那咱们今天算是面试了?我先来?”
明真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收开桌子,摆上古筝。这东西分量很重,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很难想象张喻梅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竟然能将其背着一路来到“初白轩”。等到调试完毕,她戴上指套,凝神静思片刻,伸手波动琴弦。
乐声如流水般从弦是上涌出,穿过敞开的房门,缓缓注入了外面的大厅。
幽雅的气氛就这样产生。琴声不大,没有电子音乐那种令人烦躁的嘈杂感。“初白轩”的主打格调本来就是清幽淡雅,一股幽远的意境就这样营造出来。很多客人纷纷停止了交谈,精心倾听着从楼上传来的曲子,觉得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好曲子,弹得真不错。”
“呵呵!我一直就觉得这“初白轩”太安静了些,好像缺点儿什么。这茶馆的老板是个懂经营的,现在就把它补上了。”
“这地方越来越好了,等会儿问问服务员,看看这弹琴是不是每天都有。要有的话,咱们还是赶着时间过来,要来的晚了,恐怕连座位都没了。”
郑寒露从六岁就练习琵琶,能够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凭得是一手硬功力。
卢采珊的洞箫虽说练习时间没有那么长,可是她颇有这方面的天赋,箫声在高低错落之间荡漾,很是出彩。
谢淑彤的专业也是琵琶。她选择了与郑寒露不同的曲目。谢家虽然富贵,谢卫国也是朝中大员,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在谢淑彤看来,女人最大的自立表现,就是拥有一个能够养活自己的专有技能,一份自己能够胜任的工作。
等到曲声结束,谢浩然与明真不约而同鼓起了掌。
明真笑着走上前,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张喻梅一边收拾着古筝,一边回答:“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行。”
明真走到她面前,笑道:“那我就为你们安排下午的表演场次。台子什么都是现成的,乐器以后你们也不用带,我前天已经在琴行那边订了货,等会儿就能送过来。具体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和调音师谈谈。”
郑寒露与张喻梅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惊喜:“真的?”
背着古筝和琵琶穿城入巷可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路途近一些也就罢了,走得远了实在够呛。
明真的笑容让她们觉得自惭形秽:“当然是真的。等会儿我叫人给你们分别量量身体尺寸,今天和明天就算了,从后天开始,你们得穿上服装表演。”
卢采珊有些好奇:“什么服装?”
明真朝前走了半步,挺高胸脯:“就是像我这样的旗袍。只是颜色与图案不同。”
再没有什么比衣服更容易在女人之间产生共同话题的事情。几个女孩立刻围上来,与明真叽叽喳喳打成一片。明真从抽屉里拿出商家送来的旗袍文本,她们对着上面的照片,开始选择具体的材质与图案,还有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