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的儿子,虽说在国外,但是想要抓住他其实不难。也就是多花几张飞机票钱的问题。暹罗国的人体改造手术名气很大,我给手术费,把他的手脚砍下来,换上四条猪腿,或者是牛的蹄子。唔……就像那部电影,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就是主角被人抓住,砍断双腿,用他的大腿骨打磨成很长的牙齿装进嘴里,把他变成人造海象的那一部。导演的脑洞很大啊!我觉得可以朝着这方面好好尝试,用你儿子做实验,改造成功以后就当做怪物搞个世界巡回展出,一定很赚钱。”
庄胜义听得额头上全是冷汗,巨大的恐惧像爪子一样死死遏住他的大脑,几乎不能思考。他想也不想也就张口发出怒吼:“你敢!”
谢浩然没有动怒。他用森冷的目光注视着庄胜义,淡淡地说:“我为什么不敢?就凭你这句话,我觉得咱们之间根本不用谈下去。”
贺刚一直站在旁边。谢浩然随手捏了个响指,把他叫过来:“去,打个电话给菲律宾那边,就说庄胜义全家老小都在我手上。让他们定个价钱,再定个方案,我要庄胜义的女儿明天晚上就开始上班。”
他的话说得是如此清楚,如此明确。庄胜义听得双眼发直,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战战兢兢地问:“……菲律宾?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浩然露出一如既往的邪恶笑容:“当年你在“福安帮”成功上位,那些被你挤走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这种事情庄胜义怎么可能忘记,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他的脑海深处。
年轻的时候,他敢打敢拼。那时候的社团比现在好混多了,只要好勇斗狠就有上位的机会。不像现在,到处都要用钞票开路。当然,狡诈心机也必不可少。凭着这两点,庄胜义骗取了当时“福安帮”龙头的信任,用卑鄙手段挤走了很多竞争对手。他们大多聚集在菲律宾。听说在那边也拉起了新的社团,还是做着与从前同样的营生。
华夏的强大,的确给庄胜义带来了好处。至少菲律宾人现在过不来,他们只能站在海的那边干瞪眼……要不是现在谢浩然说起,庄胜义根本不会把自己目前的处境与那边的仇家联系起来。
害怕归害怕,庄胜义心里仍然没能消除最后的抗拒。人老了,经历的事情多,对很多问题都能看的比较透彻。他虽然满面惊恐,却死死攥紧拳头,冲着谢浩然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嗥叫:“你想要我的财产?你以为随便说点儿威胁的狠话就能吓倒我?别开玩笑了,老子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又不是吓大的。真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样,把所有财产都交给你,我……我才真正是死无葬身之地。”
庄胜义在试探。这番话其实说的半真半假。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但是处在自己目前的地位,当然是能捞回来一点儿是一点儿。毕竟,对方只是杀了一个赤阳真人,也只是将顾良英一家带走。对于自己……也许曾经的荣誉光环还是有效果的,他们不敢轻易对“富安邦”的龙头下手,也不敢对我的家人怎么样。
这里毕竟是港城,不是内地。
谢浩然沉默了几秒钟,忽然笑了。
“你在玩火啊……”他随即抬手指着庄胜义,吩咐站在旁边的贺刚:“把这个人的女婿带进来,当着他的面,杀了。”
再没有什么比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更有说服力。贺刚的动作干脆利索,他从后面单手遏住那人的脖子,持刀的右手绕过去,迅速割断了那人的喉咙。庄胜义眼睁睁看着女婿张开嘴,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伤口上,鲜血就这样不受控制地从指缝中流出。他沉重的身体朝前扑倒,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彻底失去了知觉。
谢浩然的命令还没有结束,他继续用森冷的语调吩咐贺刚:“把他的家人带进来,每隔十分钟杀一个。留下他的女儿,我说了要卖给菲律宾人,就一定不能食言。杀吧……我倒要看看,庄胜义你这个老杂种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庄胜义的精神阵地彻底崩溃了。
他实在找不到坚持下去的信心。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面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不讲道理,冷血到极点的疯子。顽抗到底,自己的结局只会更惨。人类是一种聪明的动物,尤其是在折磨自己的同类方面,从古至今一直都有各种各样的残酷刑罚。
如果只是死了,也就罢了。
最怕的,就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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