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各个环节控制的非常好,一环扣一环。陈萍是局外人,又深得你信任,她送过去的茶水你绝对不会起疑,而且你这个人我是知道的,有些自负……小子,你得改改习惯了。有神通,并不代表着你天下无敌。”
谢浩然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前弯曲,手肘杵在膝盖上,将整个上身支撑起来。他盯着脚下那一小块地面,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明真坐在旁边,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劝慰:“想开点儿,陈秘书的死,不是你的错。”
廖秋伸手拿过摆在茶几上的烟灰缸,手指夹着烟头在里面抖了抖,看了他一眼:“怎么,被我说得害怕了?”
谢浩然的回答充满了深沉思虑:“我在想,是谁想要杀我?”
廖秋轻笑了一声:“想杀你的人多了。”
他随即用夹住香烟的那只手冲着明真点了点:“你问问你老婆,你的仇人有多少。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的。你树敌太多,虽说一直以来你的力量都在强化,势力也越来越大,但是你的罪过的人不少,光是我知道的,随便就能说出一大堆。”
谢浩然抬起头,对着廖秋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廖秋被他诡异的笑容看得有些发怔,手里的香烟差点儿没松掉下去:“问吧!你想知道什么?前提是我得知道答案。”
谢浩然问的直截了当:“什么人可以制作石化药剂?”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或者应该说,制作石化药剂有没有什么必须满足的先决条件?”
被他那双深黑色眼睛就这样死死盯着,就连廖秋这种散漫性子的人都觉得不太舒服。就这样忽然没了继续抽烟的心思,索性把剩下小半截香烟狠狠在烟灰缸里摁熄。廖秋用舌头在口腔里缓慢顶着齿缝,仿佛想要把沾染在牙齿表面的尼古丁好好清洗。
“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廖秋搓弄着自己的双手,坚硬的指甲从柔软的皮肤表面慢慢划过,望向谢浩然的目光中带有探询成分:“教廷?黑暗世界?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谢浩然并不隐瞒:“前者还是后者?”
他的思考方式有些另类。没有深究于这起凶杀案本身,也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死者陈萍或者是嫌疑人王红英身上。谢浩然只关注石化药剂,尤其是在廖秋说出这种特殊药剂制作成本后,他对此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石化药剂可不是随便在哪儿都能弄到的老鼠药。通过凶器寻找幕后主使,往往要比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凶手要简单得多。就像在华夏这种全民禁枪的社会,用刀子捅人的案件并不稀奇,可如果发生了枪击案件,各方面力量必定是闻风而动,无论案犯本人,还是那把被使用过的枪,都会在短时间内被查得清清楚楚。
廖秋之前已经说过石化药剂的源头。那么目前必须弄明白的最颇为问题,就是这种药剂在制作方面的限制。
光是成本就高达五千万元,这意味着其中具有特殊的专业技术。就像全世界大部分国家购买民航客机都会选择波音公司。尽管这些国家每年的税收都是以“亿元”为单位,他们自己却没有生产大型客机的先进科技。
“黑暗世界造不出这玩意儿,石化药剂是教廷的独创毒药,你也可以理解为专利。”廖秋没有藏私:“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石化药剂最初的研制初衷,是为了对付血族,从源头上对它们强大的繁殖能力进行遏制。呵呵,那可不是给血族喂上几片避孕药那么简单,遏制黑暗生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它们实施神圣仪式。教廷在当时还是有几个能人的,他们研究出了把神圣力量封储在药剂里的特殊办法。你与黑暗世界接触的次数不算少了,你应该明白,神圣力量对它们来说是致命的。”
仿佛是为了证明刚才自己说的这些话,廖秋想了想,道:“你那个秘书死亡时间不长,你可以从她身上取一小块皮肤,或者毛发,粉碎以后掺在水里,或者就这样直接让你身边那个血族小女仆吃下去。第一等级的石化药剂毒性不大,以她的体质完全可以承受。你可以看看神圣力量对黑暗生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毁灭性作用,就能明白黑暗世界与教廷之间延续了千百年的战争根源。”
对于廖秋所说的这些事情,谢浩然毫无兴趣。他再次问道:“也就是说,黑暗世界不可能制造出石化药剂?”
“是的!”廖秋再次给了他确认:“我说过,这是教廷的专利,而且是永远保持着有效期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