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风继续沉默了,脸上逐渐露出淡淡的苦笑:“五颗脑袋……小廖,你好大的口气啊!现在可不比从前的战争年代,他们哪有这么多的机会?”
“这个还真有。”廖秋直截了当地说:“我和谢浩然商量过,准备有计划的在行动处完成人员更替。愿意接受命令指派的修士可以留下,仍然抱着之前强硬态度,人在这儿,但是拒绝出勤的那些,该赶回山里的就赶回山里,如果拒绝服从,那就直接杀了,反正留着也是祸害。”
怒风皱起了眉头:“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是谢浩然一家独大。到最后,恐怕他连你我的话都不会听。”
廖秋同样沉默了。良久,他缓缓地说:“即便是这样,也比现在的情况好得多。小孩子终究会长大,父母不可能永远在他们面前发号施令。一代又一代,所谓文明和国家,不就是这样延续的?”
怒风感觉一阵疲惫。他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熄,双手捂住脸,慢慢在皮肤上来回按摩:“你啊……这个事情我必须向上面报告。你的意思我明白,说真的,我个人是没什么意见,大体上,对你们的计划也是持支持态度。不过上面具体是什么态度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敢打包票,只能是尽量劝说。有谢老将军这层关系在,估计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廖秋正视着怒风,认真地说:“谢谢!”
怒风忽然笑了:“要谢就来点儿实际的。把刚才那种烟送一条过来。”
廖秋一下子变得整个人愁苦不堪:“局座,你这简直就是富户打劫穷人,我哪有那么多?”
“给不给你看着办。”怒风对他这一套早就习以为常:“想办事儿还不给好处,你以为老子是庙里的泥菩萨,随便弄点馒头包子就能当贡品,完事儿以后连吃都不能吃,连盘子直接撤了?赶紧滚,去你办公室拿烟。”
……
一个星期过去了。
柏彦章接到电话,第一时间离开燕京,返回了马来。
柏家在各地的种植园都出现骚动。
家族核心会议只有三名成员:现任家主柏嗣、柏彦章,还有与他同辈的表弟柏启光。
“情况很严重,在这之前没有任何迹象,突然间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柏启光负责家族种植园日常经营,他对情况最熟悉:“工人们要求增加工资,目前所有种植园已经停工了,他们威胁如果不满足要求,就开始破坏设备,然后砍树。”
橡胶、茶叶、咖啡,这是柏家赖以生存的基础。机械设备没了可以再买,但树是万万不能砍的。尤其是橡胶和咖啡,没有足够的生长期,就无法产生经济收益。
柏彦章来的匆忙,这些事情都是家族机密,断然不可能在电话里说,紧皱着眉头问:“他们要求多少的工资增加额度?”
“百分之一百五十。”柏启光道:“也就是目前的一倍半。”
“这不可能!”柏彦章想也不想就摇头:“开什么玩笑,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执行,暂且不论种植园的收益,以后情况还会变得更糟。”
工资不是随便乱加。这次若是答应了工人的要求,用不了多久,类似的骚乱肯定还会继续。人心欲望永远不可能满足,这次是百分之一百五十,下次就会要求更多。
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企业主和工人之间的矛盾永远存在,也永远不可能调和。柏家采取的管理模式很先进,对优秀工人的奖励幅度也很大。总的来说,在马来算是良心企业。
柏启光是个稳重的中年人:“这次的情况与从前不同,他们组建了工会。”
柏彦章一阵惊讶:“工会?这怎么可能?是谁牵头搞起来的?”
很多国家都有工会组织,但是这种机构在柏家企业内部并不存在。从上到下,无论柏家还是其它企业,都对工会抱有强烈敌意。可以优待工人,也可以在适当的情况下满足一些工人提出的加薪要求,但无论如何,工会这种与企业为敌的机构绝不能存在。
柏启光显得有些疲惫:“情况很复杂,不是两三句话能说得清楚。大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调查过,骚乱应该是卡伽人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