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我愿意为你

说我十五分钟之后上去找他们。”

    “小姐？”

    “你帮我打一个。” 她面无表情的。

    前台小姐不敢怠慢，打了个电话上去，上面的人果然说好。

    于是微笑地说：“小姐，我们登记一下，你就可以上去了。”

    登记了她便到洗手间去，要给熙换个尿片了，拉开一看，还是干干的，便也没有换就直接乘电梯上去。

    熙现在还是喜欢倒睡，白天就睡得跟小猪一样，晚上又要她陪着他玩的。

    打个呵欠，她很累，但是没有说累的权利，也不能休息。

    很多的仗需要打，很多的事，需要做。

    这一次，是真正的一个人了，林学长想让网游早点上公测，然后能回流些钱来帮她。

    可是他妈妈说得对啊，她不能害了他。

    顾家的人住在最高的地方，出了电梯卫敏敏便往那个房号走去，总统级的套房可以让一家子住下都不成问题的。

    知道她一会要上来，于是房门也是虚掩着的。

    顾淮燕开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老爷子，看看这个，我给宝宝买的奶嘴儿，可贵了，可是进口的呢，要好多钱的。”

    “奶嘴还管什么进不进口的？”

    “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进口的肯定好了，你还指望着那个穷鬼会给咱们的宝宝用好的啊，她啊，现在不肯把宝宝给我们，也不过是拖价钱，想我们给很高很高的价钱才行，女人，就是贪心，越穷的女人呢，她就越贪心。就像是贪官一样，其实很多的贪官，都是出身不好啊，又很穷的。”

    “一会她上来了，你可别乱说话的，她那人啊，说她二句，就变脸，还真说不得。”顾夫人交待着顾淮燕。

    也很开心地把小衣服摆弄着，卫敏敏一会就要抱孩子了过来了，真想抱抱啊。

    “妈，我知道呢，呵呵，不过这一招还真好用，转了一圈，还不得回到咱们顾家来，以后我看她怎么在我们顾家说话做事，不过在外面这么着，也许脸皮就厚了呢，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们真烦燥。”老爷子打断。

    顾淮燕还笑呵呵地说：“老爷子，我又没有说错，咱们顾家能给的，别人给得起吗？要不是给咱二哥生了个儿子，这样的人啊，咱们是离得越远越好，那天生下来问医生了，医生说宝宝是健康的，没有感染什么艾滋，你也才放心的啊。”

    “咱们老二啊，对她好像也还有点心思，又生了个儿子，随她吧，要回来就回来，别闹腾着了，老二要是和雪莲能走到一块，我倒是很喜欢的，这个卫敏敏现在还这么倔，还叫林之清给她打官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就是就是，这样的人啊，能攀上咱们顾家，那是他们祖上积了不少的德了，她怎会就会放手呢，真要放手的话，一开始发生怀孩子了就不要呗，还生下来，不就是为了今天咱们老顾家的人都求着她吗？要不然她能回咱顾家吗？”

    顾淮燕说话，还是一如即往的缺德，毒辣。

    卫敏敏闭着眼睛，不忍再听下去，直直地走到转弯的角落里。

    看着熙还熟睡的小脸，泪珠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都是她没有用，都是她没有本事，不管在哪里，谁都看轻她的。

    熙好像要醒了，似乎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样。

    她擦净泪，静静地看着他，亲亲他的小脸。

    熙，以后你还会认我这个妈妈吗？以后你看到我，是不是也如顾家别的人看到我一样，都会看低我呢，我想你应该不会的吧，因为你在我的肚子里，我们这么久的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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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敏敏去敲那虚掩着的门，里面已经是静悄悄的了。

    几乎是门声一响，顾夫人就过来了，然后双眼看着她抱住的孩子：“咱们顾家的小宝宝来了。”

    “顾夫人，老爷子。”卫敏敏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快进来坐吧，淮燕，把空调给关了，不要让宝宝吹着。”

    “是，妈。”顾淮燕便听话地去关了。

    老爷子也过来看，和气地笑了：“来，让我这个做爷爷的抱抱我们顾家的金孙啊。”

    卫敏敏把外面的小被子取下来，再把宝宝从抱带里抱出来给顾老爷子抱：“他还在睡。”

    “真不错，又白又胖的。”

    “卫敏敏，坐吧。”顾夫人不冷不热地招呼了一声，就和顾老爷了子一块儿去看孩子了。

    卫敏敏没坐下，而是看着他们说：“今天我过来，想问你们一件事儿？”

    “如果你想要回顾家，便回吧。”她头也不回地淡淡说了一句。

    卫敏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把北京那状纸给撤了，林之清没有破坏军婚，离婚是我离开北京的时候就决定的，我是租他房子住的，他没有诱拐我。”

    顾淮燕挑起秀眉：“你肯把宝宝给顾家，自然就撤了。”

    “如果不给呢？”

    顾淮燕笑：“你说呢？”

    卫敏敏仰头，看着这一切，笑了笑，心又痛了痛：“我明白了。”

    “我二哥今儿个动手术，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会给你订个机票的。”

    “对不起，我不想去。”

    卫敏敏低头看着孩子，他还在睡啊，真好，这么小的年纪，还没有开始学会认人呢，也不懂什么叫感情，所以不会伤，不会难过的。

    她的泪要涌出来，她用力地忍住，叫自已不要哭，一定不要哭。

    蹲下身子去，伸进宝宝的衣袖里去握住他的小手：“熙，他的名字叫熙，晨熙的熙，像阳光一样灿烂和熙的熙。”

    “好。”老爷子笑着应了个字。

    摸着他抓起的小拳头，那柔嫩的触感就在心底深处烙印上了，她低下头去，轻轻地一亲宝宝的脸：“妈妈真的好爱，好爱你的。”

    真的好爱，可是对不起，她要不起。

    她的泪忍不住，顾淮燕也惊讶地看着她：“卫敏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敏敏站了起来，不敢再多看孩子了，背着孩子泪如雨下地说：“晚是十二点之后，宝宝要喝奶，还有四点多钟也是，喝完了要陪着他玩，白天现在爱睡觉，他喝奶粉要多加点水，太浓他也不喜欢，尿片有一点尿就要换。”

    越说越是泣不成声，然后捂着嘴巴就出去了。

    对不起，她真的很爱，可是她不能回到顾家去。

    已经不能了，因为她有着该死的自尊，骄傲的自尊，不容谁的贱踏。

    她宁愿放弃这个心头肉，争取他，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

    她一无所有，她要不起熙了。

    哭着就往下跑，在电梯里一个人笑着流泪，所有的人像是看疯子一样看她，可是无所谓，她就是一个疯子了。

    她把自已亲生的孩子放在这里，她都不敢再回到顾家去，再和顾墨璟从头开始。

    走到外面，车子很多。

    傍晚有晚风的伴奏下，车子也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她眯起眼睛，如果现在她跳下这个地方去，车子一准会辗过她的身体，然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所有的伤心，都会再有了，这样的她，就真的是彻底的解脱了。

    跳吧，跳吧，卫敏敏，不痛的，就一会儿的功夫，一点也不痛的。

    她抬起一只脚，身上还挂着抱带，手机在这个时候叫嚣了起来。她挣扎着，车子一辆一辆从她身边掠过去，这个时候正是车子很多的时候，都是赶着回家，往目的地而去的时候。

    她的目的，她已经没有什么目的了。

    “喂，不能站那么外面，回去。”一个保安拿着对讲机，对她大声地喝叫着。

    卫敏敏那提起的一只脚踏回地上，后面的人跟她说：“你的手机响了。”

    她机械性地拿出手机，贴在耳朵上。

    林之清着急的声音涌了进来，他无比担忧地说：“卫敏敏，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就搬了出去呢，是不是谁找你了，跟你说什么了？”

    “林之清，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卫敏敏的声音像是在哭泣一样，他真的是担心死了。

    卫敏敏什么也不说，把通话给关了，就沿着那路，一直一直失落地往前走。

    她就是一个人，从头到尾在想着有家，有各种的温暖，从头都是用火柴取着暖，只一会儿的功夫，什么光都没有了

    林之清再打电话的时候就打不通了，心里焦急得要命。

    林母将切好的水果端上来：“之清，吃水果啊？你家是要去哪儿呢？”

    “妈，我这就去找卫敏敏，她好像是出什么事了？”

    “唉，你到哪去呢？”

    “妈，你别管我呢。”

    他拿了件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往外面走，林母着急，然后也打了个电话回北京去。

    现在好不容易卫敏敏知趣地走了，可不能再让之清深陷，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他的前途。

    卫敏敏的手机，一直一直响着，响到她烦燥至极想要关掉，但是来电好像不是林之清的了，而是B市的陌生电话。

    她在B市好像没有什么朋友，而且以前的同学也因为她换了号码而没有再联系了？

    风有点冷，吹得她也开始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接了电话，那边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卫敏敏，我是林之瑾。”

    卫敏敏就自嘲地一笑：“好，我知道了，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没有关系的。”她今天受的打击，是够多的了。

    就是顾墨璟回来处理，也不外是让她回顾家吧，但是那些话，那些才是顾家真正的心声，她想，她并不是一个厚脸皮的人。

    “首先，我得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没关系。”

    “我弟现在还有打电话给你吗？”

    “有吧。”

    “有些时候，我觉得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的，我弟很喜欢你，喜欢到了一定的程度。”

    卫敏敏小心翼翼地问：“比如呢？”

    “比如你有个姐姐叫阮兰吧，还有小凤。”他并不说透，可是卫敏敏听着，却是差点也站不稳。

    当初自已也有点怀疑，但是真的也为自已这样的思想而觉得羞愧，林学长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如今林之清的大哥也是这样说，叫她，如何的不震惊。

    林学长是那样的温文，那样的尔雅，芝兰玉树般的人，对她好得没有话可说，从来不会逼她做什么，也不逼她和他在一起。

    教她成长，教她很多的事。

    那样的一个人啊，怎么会作这些事？

    “卫敏敏，我们兄弟俩打小感情很好，我叫他做什么事，他都愿意，顾墨璟是冯紫的，所以我叫他接近你，但我不曾想到他会假戏真做。”

    “够了，林之瑾，你们怎么就那么混蛋呢，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王八蛋，去死吧。”

    她怒吼着，直接把手机往海里扔去。

    以后所有的人，她都不想要再见到了。

    林学长，对她好得不得了，那个一往情深执着，无怨无悔的林学长，怎么可能这样骗她呢？

    一开始是故意的接近，她的秘密让他知道，可是也是他把这个秘密暴出去的？她是那么那么的相信他啊，顾家让她寒心，顾墨璟让她伤心，她能相信的，她最相信的人，就是林学长了。

    可是一个她这么相信的人，却是这样的人。

    心里好伤啊，伤得一抽一抽的痛着。

    林学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仍还记得在公车上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样的阳光，那样的帅气，当初就让她有点儿心里飞飞然的感觉，后来在学校，他主动的示好，原来是这样？

    心，真的好痛好痛啊。

    她是真的很依靠着他的呢，认为谁都会伤害她，而他不会的。

    原来，她真的是一无所有，摇头，自个都恨自个了，怎么就混到这么样的一个地步。

    把身上的抱带取下来，折得整整齐齐的。

    把随身的小包打开来数数，现金也不过是一千多，身份证，还有她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卡片，回去酒店退房，把宝宝的衣服都托寄到顾家住的那地方去，就拎着自个的东西，直奔车站。

    这么晚了没有什么车来往，她就坐在那儿，足足等了一夜。

    一夜的无眠，一夜的清淡。

    也吸了一夜的烟，劣质的香烟吸起来一点也不好受，呛得她眼泪鼻涕一块出来，让一些晚上想寻思着拐拐小女孩的不良社会青年，看到她那样子，也不敢怎么靠近的。

    第二天天一亮，不管哪里，只要最早的车次，她就买票上去了。

    这一次去远方，谁也不靠，这一次，没有谁，没有任何的能帮她，扶持着她，哪怕是前面是坑，有刀子，她也得一个人走过去。

    但愿过去的路，不要再回头。

    她已经放弃到，没有什么好放弃的了，沉重的步子上了车，ZH的一切，慢慢地在眼前掠过。

    她看到林之清的车子迎面而来，她看到他一脸的焦急，一手还抓着手机在打，再见了林学长，不，以后不要再见了。

    好累好累啊，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吧，但是一个人，又不有睡，怕错过了地方，怕东西被人拿走，到时就是这些身外之物也无了。

    灵魂，不知丢失在哪一个城市了，空得让沉重的身子，都飘飘然的。

    顾墨璟说他一个星期之后会来处理这些事，但是结束得居然这么快，快得让她自已也没有想到。

    世事变得永远比计划要来得快，这一次没有孩子，她一无所有，没有什么人会在她的身边扶着她走，想必男人心里存在着的嫉妨心思，也不会再有了。

    她的宝宝交给顾家，他们对孩子的照顾，肯定要比她好得还多的。

    渔女也越来越近，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初初来的时候那莫总还带着她和林之清去看，一个很美的爱情故事。

    她趴在前面的椅背后面，静静地看着这渔女，年轻，美丽的姑娘石像。

    她想想，她现在也才二十一岁，可是现在心里竟然像是千沧百洞一样。

    生活真是一把刀，能把人活活地割成各式各样。

    人生有信佛的，有信什么教的，信什么都好，她怎么就去信爱情了呢？

    车里谁的手机音乐轻缓地响起：“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这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轻悠的音乐，空灵的声音，这么这么好听，听得她都有点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