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喘着粗气,一张老脸因为暴怒气的通红的看着苏茶:“我不管他们是不是你亲生父母,这件事,我跟左家绝对没完,他害我儿子变成了这样,我要让他们左家付出代价!”
薄牧亦微微一笑:“宗爷爷,您跟茶茶说没用,倒不如我们去说一说?”
他极少主动揽事,就连这样开口都透着优雅从容的味道,仿佛就是邀请宗秉易喝下午茶那般简单。
宗秉易盛怒之下还是微愣的看了一眼薄牧亦,接着,大概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又瞪了一眼宗宴修,带着薄牧亦和女管家先走了。
后院安静下来,只留苏茶和宗宴修。
薄牧亦也是在他们父女留相聚的时间。
苏茶走到宗宴修刚才的位置,手指摸了摸刚才宗宴修抚过的那朵花,笑容明媚:“爸爸你还是这样,对待每样事物都耐心十足,也充满善意。”
她的记忆恢复的很快,每一幕都很快在脑子里面滑过。
小时候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有些事情,是始终存在的。
她记得宗宴修带着自己的时候有多温柔,也有对自己无条件的纵容和宠溺。
那个时候的苏茶认为,宗宴修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其实她以前就姓苏,宗宴修的身份不好给苏茶办户口,也不想暴露当时的苏茶存在,宗宴修就恰好找了苏明哲的户口,给苏茶上了户。
苏茶也曾奇怪过,为什么爸爸不跟自己一个姓,虽然他总是亲切的管自己叫小茶。
她没有母亲,也受过很多当地小孩的讥笑,小孩子的世界,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她满腹委屈,朝着宗宴修说着这些事。
这个男人总是温柔而无言的看着她,只是说妈妈有事情才不来看小茶,等以后就好了。
后来逐渐长大了,她就对这件事不那么看重了,爸爸口中的那个母亲,有没有,似乎就那么一回事。
宗宴修给了她加倍的关爱,那个时候的苏茶啊,满心欢喜的认为爸爸会陪着自己长大。
也因为这样,她格外珍惜宗宴修,因为她也害怕,有一天,自己就连宗宴修这个亲人都没有了。
她哪里还认得左少辛和阮因呢?
血缘关系?
苏茶嘲讽的一勾唇。
雨中那一幕,她终生难忘,大概还是遗传到了左少辛的一些基因,所以在看到那一幕后,她只恨不得杀了他们。
他们伤害了自己的爸爸,伤害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怪不得自己初次见到阮因和左少辛,会有那么强烈的暴虐因素。
“你长大了,都会对爸爸说教了。”
宗宴修哪里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推着轮椅走过来,苏茶现在蹲着身体,所以他才能抚摸着她的发丝,望着她,情绪复杂:“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但时间抚不平留下的印记。”苏茶看着他轮椅上的双.腿,双眸寒光烁烁:“哪怕是时光倒流,也挽回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造成过的伤害。”
她凭什么啊,凭什么第一世的时候,要死的那么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