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是及时醒悟跟着牧亦走了,选择到了帝都,还不知道我以后的人生会怎么样呢。我对阮因和左少辛失望透顶,对苏明哲亦是。”
苏茶将自己的改变说成了薄牧亦找到自己以后的转变,宗宴修毕竟不清楚那么多年她具体的事情,就算她性格大变,也不会觉得突兀。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你!”
宗宴修咬牙,因为生气重重的咳嗽了好几声。
一时间脸色有些惨白,苏茶连忙抚着他的背:“爸爸,就这样算了吧,那五十万就当他这么多年养了我的报酬,以后是死是活,与我们没有任何干系。”
苏明哲按照常理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曾经苏茶对他寄予过可笑的亲情,这个世间重孝道,苏茶对他没有任何孝心,只是看在苏明哲这么多年还是养了她一条命的份上。
宗宴修顿时沉默下来,他眼神闪过沉重的悲痛,最终低下头,语调有些哽塞:“对不起,是爸爸没有用,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人总是会变的,你不能确定在什么情况下会改变。
当时刚认识苏明哲的时候,宗宴修肯定预料不到苏明哲会变成这样。
正因为相信,他才会将苏茶托付给苏明哲。
“爸爸,我给你说这些事,只是想说一下而已。你就当我是发牢骚,发过去了就好了,别憋在心里。我现在过的挺好,有牧亦这么好的人陪在身边,我有我自己喜欢的事业,还在上我的学,挺好的。”
她只是心中委屈,想找个人说。
以前是没人可说,薄牧亦知道一切理解她,但必须知道这一切的,只有宗宴修。
这个苏茶小时候真心实意当成是父亲的人。
宗宴修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她包容温柔的笑,只是现在多了些许愧疚在里面,剩下的时间还有这么久,总能弥补的。
他看向苏茶,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和牧亦,是认真的?”
当初救薄牧亦的时候,宗宴修也照顾他一段时间,知道薄牧亦是什么样的性子。
只不过小时候是慢吞吞不怎么喜欢搭理人,尤其那段时间情绪变化太大,谁的话都不听,好歹跟在苏茶身后能听两句话。
那个时候苏茶才五六岁,薄牧亦都12岁了,现在想起来,竟还有几分搞笑。
现在大了,和小时候肯定不一样,宗宴修总觉得,这孩子现在变的有几分令人可怕,加上醒来这么久,或多或少听了一些传闻。
做事情狠辣。
他却能够理解,在薄家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做事情不狠辣果决,死的就是他自己。
苏茶点头:“我们在交往。”
她说的很认真,一点都不似在开玩笑。
宗宴修看的出那晶亮眼眸里面的坚定,缓缓的点了点头,语调轻微:“他很好。”
至少在他们这些长辈的眼中,他是少数不多,说薄牧亦好的。
别人提起薄牧亦来,总是三分惧怕,七分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