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说完,就听到一道冷漠坚决的话语响起。
“不用了,你回去,我孙子的这件事用不着你。”开口的人正是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的陆老爷子。只见他神情冷淡的望着徐子墨,眼神不悦。 徐子墨也不躁,不疾不徐的说道:“令孙在我的管辖区域发生那样的事,我对此表示很难过。不过我已经掌握了昨晚出入人员的名单,监控录像,所有接触过令孙的人
都已做完笔录,我一定会早日给您一个交代。”
闻言,陆老爷子一声冷哼:“我说用不着你就是用不着你!把那些东西统统都给我交出来,我自有人会处理。”
低吼的嗓音透着威严,陆家的人纷纷为之变了脸色,然而徐子墨的表情却纹丝不变。
“办不到。”
陆老爷子横眉冷对:“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管定了?”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心颤的强大气势。
徐子墨扬起薄唇,并不为之所动:“我说过了,只要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事,我都必须负责。” 陆老爷子纵横商场数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过去,只要他一个冷眼,谁敢与他对着干?!而如今,却当着众多小辈的面被一个年纪与孙子相当的男人驳了面子,
这口气如何下咽?
于是,陆老爷子气得眉毛都发抖了,脸色铁青,目光狰狞得像是要杀人。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忽然,一声铃声打断了这僵持。
“抱歉,接个电话。”徐子墨转过身边接电话,出口的话语落入众人的耳中:“检验报告出来了?”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拉了过去。
只听到徐子墨又道:“是谁的?”没过两秒,他抽了口气,有些激动的扬高了音量:“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重新验,瓶子上所有的指纹都必须给我验出来。”
听到这里,除漠颖以外的其余人,面色猛地一沉。
“我很快就回去。”说完,便挂了电话。
徐子墨回到漠颖身边,还没开口,漠颖便焦急的问道:“是尹深的事吗?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伤害他的人了?究竟是谁?”一口气数个问题。
脑子里回响着前几秒钟部下告知的离谱结论,徐子墨微蹙眉心:“关于昨晚刺伤你丈夫腹部的那只酒瓶,上面的指纹化验结果是——”
“徐警,你方才不是说有些问题需要询问吗?”
一声沉冷的话语打断了徐子墨。
徐子墨循声望去,是一名身着白衣,面容俊朗沉静的男子。翻过记忆,并未搜寻到任何有关于他的印象。 陆靖堂看出了他眼中的迟疑,自我介绍道:“我是陆靖堂,是这间医院的院长,亦是尹深的主治医生,有关于你想了解的事,由我来为你解答。这里不方便,去我办公
室如何?”他有礼而温和的说道。
眼见着浅笑如斯的陆靖堂,那和气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再看看不久前以威胁的口吻冲自己说话的陆老爷子,徐子墨当下便有了决定。
“好。”他答应道。
“请。”
漠颖还想询问方才那通电话:“子墨哥……”
徐子墨转头冲她温柔的笑了笑,投以安抚的眼神:“等事情有了最新进展,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漠颖眼眶红了红:“谢谢你。”
漠颖目送着徐子墨的离开,而身旁的陆母与陆老爷子则陷入了郁沉之中。
病房里。
素净的白色让人的心平静,空气之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寂静的氛围中,心电图正发出平稳的声响。
漠颖一步步焦急的走到床边,当看到病床中沉睡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那一股强行冲击着心脏的痛,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被褥之中,男人闭眼静静的躺着。 一头墨色的发丝衬得他的脸色更是苍白,面容依旧俊美,只是少了生气,嘴唇的颜色也褪到了浅色,不过一个星期未见,却有种隔了数年再见到的感觉,漠颖的鼻间
忍不住的发酸,泪水流得越发汹涌。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妻子,对比他为自己做的,在她饱受危机的时候他总能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在她受伤之时睁开眼就能看到他,而她,而她却什么都没能做到。在
他受伤的时候,她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做着美梦,需要她的时候,她一次都不在…… 想到,漠颖自责内疚,眼泪止不住的溢出眼眶,满屋子都是她忏悔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