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城门下。
士兵们认得他,动作变得迟疑。这一停顿就让牧苏闪出几丈,再射箭已经来不及了。
掀起一阵乱流从城门下冲出,谢清白目光坚定,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金陵镇北门外官道。
两道身影相聚十几米,于官道上奔腾。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二人同行。
透明桥打了个哈欠,发去消息:“我明早还有课题要做,先去睡了,晚安。”
“不行!”
牧苏的突然大喊惊去透明桥一半睡意。喊声落在后面又被谢清白听到,神情惊疑不定。什么不行?
透明桥也在问:“为什么?”
“有人在我更有表现欲,发挥得更好。”牧苏一本正经回答。
透明桥仔细想想,好像的确这样。
透明桥:“可我明早有事。”
牧苏语气不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不客气?”透明桥现在的状态像是对警察说你打我啊的歹徒。
“我就看完你的消息,让它变成已读……”牧苏嘴角逐渐咧开,森然笑意流露:“然后不回复。”
“你这个恶魔!”
透明桥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牧苏这一跑便是一个时辰。
谢清白也追了一个时辰。
他们早已远离金陵镇近七十里。二人风尘仆仆筋疲力尽,坐下马屁也不复先前速度,
途经一处土坡时,牧苏微微坐直眺望东北。只见一抹戛然而止的轮廓隐于山林,隐于云雾。
睫毛下的阴影中,一抹怀念之色眸中掠过。
透明桥闲得无聊正转视角玩儿,正巧捕捉到牧苏这抹异色。
透明桥:“能看到你露出这种神态真是罕见。”
牧苏老气横秋叹道:“你知道,年轻人总是一路向前无视过往一切。老年人总是仰天长叹怀念曾经物是人非。”
透明桥:“这点我赞成。”
得到附和,牧苏神情一振:“当你开始怀念过去,就说明你已经老了。”
透明桥:“少来,我是永远的20岁。”
牧苏一脸嫌弃:“你怎么娘里娘气的。那天的女装不会开启你什么了不得的爱好吧?”
透明桥:“……我走了哦?”
“别别别……”牧苏服软。
另一边,身后的谢清白一脸郁闷。他后悔没挑一匹善步的马,不然早就追上了。现在二人身下马匹成色相差无几,除非累到极致,否则没有追上的可能。
这会儿他汗珠和灰尘泥泞在一起,满是狼狈,姣好面容不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大笑声,前方牧苏方向一变,一头扎进路边树林。
“我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的……”谢清白紧咬牙关,一扯缰绳追了上去。
灌木稀疏树叶丛丛,谢清白紧盯前方身影才不至于跟丢。
众所周知,占据上风后挑衅是牧苏人设里很重要的一环。
喊声遥遥传来。
“曾经我也善良过,不过那只是曾经,从心底里恶下去吧!令人作呕的蝼蚁,你让我觉得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