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茶楼的阮柠七东张西望,小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扫过,神色间略带狡黠,每每与他人的双眼对视上都会像没事儿人似的自然移开,活脱脱一个小毛贼。
“小姑娘,你在找谁呢?”
看门的白须老人笑眯眯的凑过来,似乎对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很喜欢,叫的也很是亲切。不过阮柠七可不买账,一听怎么着?叫我小姑娘?找死是吧!
阮柠七猛地一转头,精致如瓷娃娃般的脸蛋上登时满是愤怒,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指着老人的鼻子尖儿就是破口大骂。
“小姑娘?老王八蛋你眼睛瞎还是根本就没长那俩蛋啊!小?你才小呢!你全家都小!你哪儿都小!难怪你老婆跟人跑了,人家就是嫌弃你小啊!瞅瞅你那样,猥猥琐琐酸里酸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年轻的时候没少去逛窑子吧?风花雪月没少混吧?怪不得到老了连人都看不清!虚了吧唧的样儿,我要是你我早就咽口唾沫把自己呛死算了!”
阮柠七后面还想说,不过小嘴却被连滚带爬跑进来的殷天人一把捂住,力气之大差点没把她憋死。
“老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啊!她不是故意的,我替她赔罪了。她说话嘴上没把门的,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她一个小……一个姑娘家家的计较了。”
殷天人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好话漂亮话不要命的往外吐,心里更是叫苦连连。阮柠七这性子也太烈了,怎么一摸就炸毛啊!人家可是老人家!说你小怎么了?在人家眼里你不就是小姑娘吗?你再把人家气得好歹!
果然,白须老人先是被骂的一愣,等回过神来老人脸色一变再变,由红变黑由黑变绿由绿变白,浑身上下颤抖不止,枯瘦的手指指着阮柠七鼻尖,胸前剧烈起伏,嗓子里发出一阵阵揪心的憋气声。最后两只手捂住心口,双眼上翻抽了一声就要晕过去。
这下可把殷天人吓坏了,丢下阮柠七就跑上去扶住老人,店中不管是掌柜小二还是食客茶客都一股脑地围过来,伸长了脖子看老人情况怎么样了,阮柠七倒是被挤到了外围。
阮柠七看着天鹅似的一群人双手环胸,看戏一样看着他们忙前忙后,一会儿又是拍胸口一会儿又是盘腿顺气,场面叫一个热火朝天。撇了撇嘴从人缝里挤进去,瞪着大眼睛看着双目紧闭满脸铁青的白须老人,眉头拧了拧。
“你这样没用,让我来。”
阮柠七拉住了正在帮老人顺气的殷天人,破天荒的殷天人没有听阮柠七的话。
“你这小妖女,赵老要是有个好歹……你……你就等着进衙门吧!”
茶楼掌柜气得浑身颤抖,阮柠七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指手画脚,要不看她是个小姑娘,管你谁家孩子,先打断你的腿!
“找死就放屁,我不拦着。”
阮柠七眉毛一挑,一双漂亮如黑葡萄般的眼眸中满是凌厉神采,茶楼掌柜竟然被她的眼神吓住了,真的立马闭嘴。
“你也是,躲开!”
阮柠七一把推到殷天人,凑上前去仔细观瞧,这一下可是吓坏了殷天人,生怕她哪根筋搭错了,加害于已经奄奄一息的老人,手忙脚乱的推开阮柠七,母鸡护食一样将老人护在身下,满脸的幽怨。
阮柠七愣住了,殷天人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这段时间相处以来虽然殷天人经常不知道自己鼓捣什么一言不发,要不就是随手拿本书读个没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疯子。但只要是自己有事召唤,他不论在做什么在想什么都第一时间屁巅屁巅跑过来,让他做什么都照办,从来没有过反抗自己的时候,而就在刚刚竟然就发生了两次?
没有愤怒没有暴躁,甚至连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阮柠七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看着眼前继续以错误无效方法救人的少年书生,阮柠七突然觉得嘴里有些苦涩,咽了口唾沫果然奇苦无比。她不明白自己苦从何来,从小自己都是长辈们的掌上明珠,锦衣玉食过着多少人奋斗八辈子也过不上的生活,她哪来的苦啊?不应该啊?就因为新收的的跟班不听话了?以前从未有过啊……
“不对……不对!是他!就是他!他影响了我的心境!他要害我!不……不对!他怎么可能害我……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我心烦意乱!”
阮柠七眼眶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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