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干净,是齐州一个普通的商户,叫刘,四十五岁,家中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子儿女,还有三个姨娘,不算什么豪门大户,不过却也是小有家资,从他的邻居还有当地百姓了解到,此人性子和善,从未和人有过矛盾,一直都秉持着吃亏是福,憨厚耿直,还经常接济贫苦的穷人,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是真的大发善心,听说施的粥从来不是那种稀汤寡水,筷子放进去不会倒,当地上至父母官下到百姓对刘皆口称赞!”
萧玉卿蹙了眉头,这个刘听上去背景却是清白至极,可是有的时候就是太干净了,才更让人怀疑,“刘是齐州人,为什么忽然跑到盛京买了宅院?”
“听说刘的一个儿子读书十分的好,这次买了宅院就是为了让他儿子到这里来读书。”
萧玉卿点点头,这个理由很正当,“刘交好的人中有没有可疑的人?”
“刘憨厚耿直也仗义疏财,所以交友十分广阔,若是查起来,有点儿复杂!”卫民为难的道,“而且他多年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太多了,查倒是能查清楚,不过需要时间!”
萧玉卿点头,“他母亲、妻子、姨娘都是什么人?先查他们!”
卫民应诺。
许久不言的卫军忽然道,“主子,这个刘也是小有名气,以他的品性应该不会想要趟这趟浑水,拖家带口的搅进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属下想,既然他也是买了别人的宅子,那不如从那个卖家来查一查!”
萧玉卿笑,“不错,跟在王申身边确实长了不少见识,这个想法好,”说着看向卫临,“卖给刘宅院的人你查了吗?”
卫临看向卫民,卫民立刻道,“回主子,查了,同样是一个牙行出手,叫永顺,据说和卖给咱们房子的天启牙行是老对头了。”
也就是说一个商业官司?萧玉卿微微摇头,她可一点也不相信,“王申呢?”
“王叔去查那两家牙行了,王叔说抽丝剥茧自然能找到根源!”
萧玉卿点头,王申不仅细心,还有一股子顽强不屈的劲儿头,“那就等等结果吧!”
这件事的最后结果,若是走官府很可能是各打八十杖,两家都是出了真金白银的,要么一家退一步,将宅院平分,或者是将牙行拖进来,让牙行赔偿损失,可是不管如何处置,碧桐书院的落成之期都要延后了。
这件官司看起来不愠不火,没有多大的损失,可是时间不等人,背后主事之人恐怕打的就是拖慢工期的主意。
萧玉卿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道,“让小六子他们在城里多转转,看看有没有哪家修缮要开的书院!”
“是!”
“有些事情都是从一件小事勾出来的,姚文礼从臻木堂入手一直查万花楼,那就说明皇上早就盯上了万花楼,现在刚刚摆脱了姚文礼,马上就跳出来一个刘,你们最近做事都谨慎些,另外能派的人手都派出去,警醒些,一旦有事立刻上报!”萧玉卿觉得这个时候跳出来一个刘不是简简单单想要阻拦她开私塾,就怕是有人想要通过这间私塾将万花楼拖下去,一旦万花楼被拖下去,接下来恐怕就是槿王府和端木家。
萧玉卿皱了皱眉,想到这里有些心烦意乱,这种无处着手的感觉不太好。
卫临等人得了指示退了下去,萧玉卿却难免心烦气躁,于是捣鼓出了自己画画的那一套家伙事儿,一直画到夜色浓重才放下笔。
看看铺了满屋满室的宣纸,萧玉卿的心终于慢慢松下来。
“原来王妃这么想念本王呢?”声音一落,一个人从窗户跃了进来,萧玉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周城槿。
“白日里不才见了面?你怎么又来了?”萧玉卿本来刚刚舒缓的心情又阴沉下来。
周城槿轻笑,“因为本王得知王妃心情不悦,所以深夜前来开解开解啊!”
萧玉卿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臂上,“你伤好了?”大半夜的就到处乱跑。
周城槿没有接她的话,似乎心情颇好,伸手将散落的纸一张张捡起来,嘴角翘起,“萧玉卿从来都是洒脱恣意,什么时候竟然也会为琐事烦心?”
“我又不是神仙!”萧玉卿看到周城槿笑容满面的捡画儿,不由得撅了撅嘴,“想笑就笑吧,憋着不难受?”
周城槿脸上的笑容再次扩大,“是该开心的,王妃如此想念本王,本王深觉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