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去到承乾宫的时候,皇上正在那儿跟一个大臣们谈事,聊得差不多了,才请了皇后进去。
皇后手里端着碗补汤,轻轻地搁在书案上,听到皇上叹息了一声与下首的大臣说:“听闻最近京城里涌进了不少流民,这些流民嘴里还尽是些对朝廷不利的闲言碎语?”
下首的大臣低声应是,“是从离发生水患不远的地方过来的,怕水灾波及临县,才逃到京城来。都是些没有什么见识的升斗小民,说的话做不得准,陛下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心里暗道,也不知道是谁在皇上面前嚼了舌根子,那些流民的话可当真是不好听。
有说当今圣上是昏君,任由贪官污吏横行朝廷几十年,坐视不理,一点也没把百姓放在心上的。
也有说皇上瞎了眼,才会重用这些人,这会儿搞得民不聊生,也是活该。
更有甚者说,皇上若再这么下去,盛朝迟早是要灭亡的,如今官员空缺严重,边陲小国早就蠢蠢欲动了,大叹国之将亡。
坊间还流传着关于此事的歌谣,大抵意思是,国君无能,让百姓受苦,倒不如趁早退位让贤。
总之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就连他听了都觉得胆战心惊,更何况是皇上。
不过看皇上这神情,该是只听到了一些,并未听到全部,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皇上在位这么多年,虽然说不上是千古圣君,但自认爱民如子,对官员也算是宽厚有加,这次户部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也确实是他疏忽了。
但听到流民这么难听的话,他心里到底有些不好受的,轻轻抿了一口茶道:“朕倒是不想放在心上,只是宫中到处都是这些传闻,任凭朕如何堵住自己的耳朵,还是能听到。”
皇上年近半百,虽未有白发,但因常年的劳碌,脸上有些许的皱纹,本就刚毅威严的脸庞,此刻更是沉得如乌云密布,“朕在位几十年,还没有被百姓骂得这么惨过。你让朕如何睁一只闭一只眼?”
下首的大臣听皇帝的语气明显有了怒气,才知方才他不过是在压制着怒意而已,心里稍有几分害怕,但他到底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对帝王的心思,还是能猜的到几分的,抬起头恭敬地道:“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百姓这是因为爱戴您,信任您,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轻轻叹了一声:“正是因为如此,朕才更不能辜负百姓的厚望。希望这次豫王亲自南下,能给朕带来一些不同。”
大臣忙道:“豫王殿下才识过人,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
皇上知道多说无益,只轻轻的点头,皇后听到这,才将汤盅递到了皇上的跟前,“皇上忙了这么久,也给累了,喝口汤醒醒神。”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而后接了过来,勺了几口到嘴里,慢慢地喝了起来,见大臣还跪在地上,便摆了摆手:“天色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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