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皮肉下来,心脏险被掏出,疼得他一蹦多高,斜刺里蹿了出去。
白如雪嘿嘿狞笑,两臂乍起,向下一蹲,便像恶鹰扑鼠一样,探嘴来咬何非流的咽喉。
何非流吓得元神出窍,急忙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向旁一滚,突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原来他竟滚到了那张春宵帐暖的大床之下。
这床下白如雪抓咬不到,倒是暂时安全,但麻羽还身处险境,何非流又怎能在这里做缩头乌龟苟且偷安?急忙挣扎着向外爬,可是一挣扎四肢百骸便无一处不痛,竟然爬不起来。但是在挣扎之时,手脚却碰触到了几样东西,感觉竟是骷髅头和白骨,想必都是白如雪在酒吧用色相诱骗回来再吸血残害的客人骸骨了。再想想这些客人在床上温柔销魂之时,谁也不会想到床下竟堆满了死人白骨,而不久他自己也将一样是埋骨床下的下场!
何非流心念及此,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寻思自己还不曾在床上温柔销魂,就马上也要落得一个如此悲惨下场,可真是他妈的倒霉到家了!
心念未已,忽听麻羽一声痛叫,跟着便扑通摔倒在床边,显然是又中爪受伤。只听得白如雪阴声狞笑,欺上前来。
何非流在床下看不到外面具体情形,只能看见贴近地面的一线空间,但见白如雪粉嫩如藕的小腿已站到了倒地的麻羽跟前,马上便要痛下杀手,急忙抓起手边一颗骷髅头,掷打她小腿胫骨。
白如雪没防备床下袭击,胫骨被打,立即飘身退开。何非流乘机乱抓骷髅头和白骨不断向她双腿掷击。这床下也不知堆放了多少骷髅白骨,竟是随抓随有。
白如雪接连被击中几下,痛怒如狂,飞起一脚将麻羽踢开,俯身双爪疾伸进来,要把何非流从床下抓出。何非流在床下急忙向里一滚,避开双爪,可刚要再抓白骨向她掷击,孰料突然身子一紧,竟被人合身抱住,同时闻到浊臭逼人,似乎是一张臭烘烘的大嘴向自己咽喉咬来。
何非流登时魂飞天外,看看白如雪还在外面,绝不会是她进到床下抱住了自己,而她的嘴便是来咬自己也应该是香喷喷的,绝不会浊臭逼人,这可真正是见了鬼了。
他定了定神,感觉抱住自己的手臂有如铁锁,已把自己四肢锁得俱都动弹不得,不禁更是恐骇,急忙拼命将头向旁一转,避开咬到咽喉的臭嘴,然后又猛一甩头,向那臭嘴狠撞。床下虽然目不见物,但他从那嘴中的浊臭气息可以辨出方位。
只听“哎哟”一声,那臭嘴被何非流撞中,发出一声痛叫,听声音是个男子。
白如雪听到床下的这声痛叫,似乎也颇感奇怪,立即弯身探头到床下来瞧看。
何非流以头撞击抱住自己之人得手,正拼命挣扎,想挣脱那人的怀抱,不料那人突然双手加劲,抱着他狠命向外一滚,便从床下滚到了床外。
何非流一出床下,也顾不得麻羽和白如雪了,立即去瞧抱住自己之人。只见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青衣短发,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只是他双眼发直,口鼻乌青,咽喉处还有一个黑血凝结的孔洞,显得甚是狰狞诡异。
白如雪一见那人,不禁“咦”的一声,惊道:“你……你已被我咬断喉咙吸干鲜血而死,怎么又活了过来?”
那男子看到白如雪,立即将何非流向旁一推,随即倏地直立起来,和白如雪来了个面对面,向她阴气幽幽地说道:“还我的玉坠!还我的玉坠……”向前一扑,双手便抓白如雪胸膛,看来是要抢夺她胸前吊着的白玉胸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