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树枝,奔上前来,疾打那黄衣小人儿前胸要害。
黄衣小人避过何非流打来的树枝,突然伸嘴吧嗒一嘬烟袋嘴,一下将早就装在烟袋锅中的烟草嘬燃,然后随着一股碧幽幽的火苗蹿起,吸了满满一口浓烟,噗地向何非流喷了过来。
何非流情知不好,急忙闭住呼吸,随即一个倒纵疾避开去。可饶是他呼吸闭得极快,还是吸进了体内一些浓烟,头脑立感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晃,险些摔倒,显见烟草中不是含有剧毒,便是含有迷药。
黄衣小人儿所吸的烟草中倒没有剧毒,只是含有混合鸦片的厉害迷药,人一吸到这种迷药浓烟,立即头晕眼花,神智迷乱不能自主,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他一口浓烟喷退何非流,跟着又一口浓烟喷向追打过来的麻羽。
麻羽反应可比何非流慢得多了,竞毫无遗漏地将一口浓烟全部吸进了体内,刹那之间,便如喝醉了酒一般,脚步踉跄,撒手扔掉树枝,又摇晃几下,就咕咚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黄衣小人儿继续狂吸烟草,喷云吐雾,将方圆数丈之内弄得氤氲一片,像起了桃花瘴一般。
何非流紧闭呼吸,不敢稍透半口气,快步抢上前来,抓住麻羽手臂,将他拽向西首上风头。
哪知黄衣小人儿灵警之极,何非流脚步一动,他已知用意,立即飞身接连跳过三棵杨树,当先抢到了上风头,又狠吸一口浓烟,向何麻二人当头喷下。
何非流不敢喘息,此时已憋得胸闷欲炸,情急之下,猛地伸脚在地上踢起一脚泥土,向就站在面前一棵杨树杈上的黄衣小人儿扬击过去,然后乘他闭眼躲闪弥漫飞扬的尘土之际,手中那段树枝闪电般向上一挥,一下击在他握持铁杆烟袋的手腕之上。
黄衣小人儿痛得嗷地一声尖叫,手指一松,烟袋当啷坠地。
何非流得理不让人,松开拖拽着的麻羽,向上一跳半丈,抡动树枝,向那黄衣小人儿劈头便打。
黄衣小人儿失去了作为厉害武器的烟袋,手臂还痛得发抖,不敢迎敌,躲开打来的树枝,飞身跳到另一棵树上,跟着复向前跳。
何非流向前追出十几步远,已出了迷药浓烟笼罩范围,狠狠喘了一口气,然后一个跨步追到黄衣小人儿身后,抡树枝疾打他的后脑。
眼看黄衣小人儿已躲无可躲,立时便要毙命树枝之下,突然之间,哧啦一声,他的黄色衣衫后襟破开,竟甩出一条黄毛耸立的长大尾巴来,与此同时,一股黑烟般的气体从他尾巴下面激射而出,一下射在何非流面门之上。
何非流怎么也没想到,那黄衣小人儿身后竟会突然现出长尾,而长尾下又会喷射黑烟,毫无防备,被黑烟射了个正着。他骇然欲死,只道受了致命之伤,可奇怪的是,被黑烟射中之后,脸上并没感到如何疼痛,但鼻中却闻到了一股浓恶到极点的臭味,当真是臭不可挡,臭得难以形容,不由啊地一声大叫,翻身栽倒,跟着便哇哇大吐,将昨晚吃的两张油饼和三个鸡蛋几乎全都吐了出来!
就在呕吐的瞬间,何非流一切都明白了,那黄衣小人儿之所以会甩出长尾,并且施放臭气,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黄鼠狼,只是由于面相近似人脸,又穿着人类的衣衫,并做出人类的表情动作,才让人误以为它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