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问起来……”
“明日一早,我二人便向洛府主亲口解释清楚。”唐寂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绝不让邓八爷为难。”
“这……”
邓泉面露难色,迟疑再三,最终在洛棋的反复游说下,勉强松口:“既然如此,那……二位请便吧!”
“素闻贤王府内多义士,邓八爷更不愧为豪杰中的豪杰。”唐修大喜过望,连连称赞道,“老朽回去之后,定会向总管禀明一切,永记洛府主的慷慨恩义!”
“我二人能逃过一劫,保住一条老命,皆是受洛府主与诸位英雄的舍命相助。此恩此情,老夫没齿难忘!”唐寂拱手道。
寒暄几句,在廖川、廖海的帮助下,唐寂、唐修将唐轩师徒从地牢带走,血腥弥漫的地牢中只剩邓泉、洛棋二人。
“邓八爷,辛苦了!”
“洛老辛苦!今夜……死伤了多少弟子?”
“十七死,九重伤,轻伤者……不下百余人。”
“唉!”闻言,邓泉不禁发出一声苦涩的叹息。
“八爷不必难过,这些弟子不会白白死伤。府主借势而行,顺水推舟,用今日的牺牲,换取更大的回报。相信终有一日……我们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愿如此。”
“如无别事,老朽先去忙了。”
“洛老请便!”
说罢,邓泉与洛棋对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
深夜,书房内。
一灯如豆,朦胧昏黄,映出洛天瑾那张疲惫倦怠的脸庞,显的有些憔悴。
“爹,您脸上的伤……不碍事吧?”
洛鸿轩满眼担忧,亲自为洛天瑾斟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送至案前。
“无碍!”
洛天瑾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脸上的伤痕,苦笑道:“真没想到,我叱咤江湖数十载,今夜竟险些被一个无名小辈取了性命。”
“黎海棠箭法超群,深得唐轩真传。”
“江湖之中,人才辈出。”洛天瑾轻笑道,“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片江湖便不再属于我们,而变成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洛天瑾此言,看似开明,实则却又暗藏着诸多苦涩与无奈。
“爹,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我叫郎中来……”
“不必麻烦!颜无极,黄阳明皆是绝世高手,与他们二人轮番交手,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故而内力损耗甚巨。”洛天瑾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然道,“轩儿放心,爹只是有些疲惫罢了。待我歇息两日,便可无碍。”
闻言,洛鸿轩悬着的心悄然落地,转而又将目光投向候在一旁柳寻衣,正色道:“柳门主,幸亏你带着梅紫川及时归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没想到,一回来竟会遇到这么大的事。”柳寻衣凝声道,“只不知唐轩……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是唐门总管唐辕的亲大哥,本是蜀中唐门暗器房的房主,后因总管之争,与唐辕兄弟反目,之后离开唐门,加入龙象山,如今已位列龙象山四大护法之一。”洛鸿轩解释道,“至于唐寂、唐修,则是专程来抓他回去问罪的。”
“问罪?”柳寻衣稍作思量,便已想通缘由,了然道,“想来蒙古人在辰州时所用的‘天女织衣’,并非唐门弟子外泄,而是出自唐轩之手。”
“一点就透,倒也省去我一番唇舌。”洛天瑾微微一笑,继而向柳寻衣、洛鸿轩叮嘱道,“今夜已经证实,龙象山与蒙古人暗中勾结,狼狈为奸,日后你们在外行事要多加小心。”
“记下了。”
“轩儿,传我命令,今夜之事任何人不许外传,以免流言四起。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太过张扬,更不想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是。”洛鸿轩拱手领命,又道,“还有一事,令我百思不解。龙象山和蒙古人为何要救绝情谷的人?莫非……绝情谷与他们也是一丘之貉?”
“有这种可能。”洛天瑾眼中精光闪烁,低声道,“但还有一种可能,蒙古人有意借此机会,拉拢绝情谷。至于龙象山,或是被颜无极找来助拳的。”
柳寻衣心头一动,下意识地接话道:“也有可能,颜无极是龙象山找来助拳的。”
“咦?”闻言,洛天瑾眉头一皱,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与绝情谷有瓜葛的并非蒙古人,而是……龙象山?”
“我也不敢断言,只是胡乱揣测罢了。”
不知为何?柳寻衣此时的神情,看上去竟有些许踌躇。
面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柳寻衣,洛天瑾不禁眼神一动,随之目不斜视地吩咐道:“轩儿,下去传命吧!”
“是。”
面对神秘兮兮的二人,洛鸿轩虽然心中困惑,但却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书房。
“寻衣,现在你可以将绝情谷主的‘答复’,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