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刚刚观战,发现二者十分相似,不算陌生。”
“可是……”
“不必担心。”柳寻衣摆手道,“莫要忘了,我拳脚兵刃无一不通,各类功夫无一不晓。呵呵……”
此话一出,配之柳寻衣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汤聪才勉强吃下半颗定心丸。
反观波仁,却是面露古怪,眼冒精光,看向柳寻衣的眼神中蕴含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似惊讶、似钦佩、似狐疑、似期待……
“柳兄弟,随我来!”
波仁领着柳寻衣、汤聪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艰难地跻身前列。他独自走向场边,朝一位裁判模样的黑脸汉子,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闻言,黑脸汉子目光不善地朝柳寻衣上下打量一番,脸上难掩一抹鄙夷之色,转而对波仁窃窃私语一番。
波仁的脸色变的有些尴尬,他对黑脸汉子的推搡置之不理,一个劲地在场边大呼小叫,似乎在与那汉子争执些什么。
片刻之后,黑脸汉子勉为其难地拿出一张文书,波仁面色一喜,迅速招呼柳寻衣上前。在周围人愈发亢奋的呼喊声中,柳寻衣在文书上毅然按下自己的手印。
“柳兄弟,那汉子看你身材瘦弱,怕宗巴失手打死你,因此不愿让你上场。”波仁一边陪着柳寻衣下场,一边愤愤不平地怂恿道,“好好打!让这群自以为是的吐蕃人,见识见识咱们汉人的厉害。”
三言两语之间,柳寻衣已被波仁送入场中。他一出现,嘈杂不堪的斗场,顿时变的更加沸腾。
一时间,呼喊声、口哨声、笑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望着四周人群形形色色的狰狞嘴脸,柳寻衣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些人对自己的轻蔑和嘲讽。
的确如此,身高七尺的柳寻衣在常人面前,或许还算挺拔魁梧。但此刻站在身如巨兽的宗巴面前,却显的瘦弱不堪,形如枯槁。
宗巴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对手,神情变的有些莫名,先是错愕惊讶,随之难以置信,最后是不屑一顾。
宗巴朝柳寻衣露出一抹狞笑,嘴里“叽里咕噜”地叫骂几句,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面对宗巴的“出言不逊”,柳寻衣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此刻,高坐三楼的班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精光。他满脸好奇地望着一动不动的柳寻衣,嘴角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玩味之意。
渐渐的,斗场中的喧闹声开始偃息,宗巴亦停止挑衅。他发现,面对自己的不断叫嚣,柳寻衣竟是不喜不怒,甚至毫无反应。
柳寻衣的“傲慢”态度,让宗巴心中油生出一种被人无视的耻辱与羞愤。
“吼!”
突然,彻底失去耐性的宗巴暴喝一声,随之迈开双腿,大步流星地朝柳寻衣冲去。与此同时,他如钢钳一般粗壮结实的双臂,张牙舞爪地朝柳寻衣的肩膀抓来。
霎时间,万众呼喊连成一片,斗场内的温度急剧飙升,似乎燥热到极点。
面对来势汹汹的宗巴,柳寻衣始终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心如止水,目无表情。
直至宗巴的双手几乎碰触到他的衣袍,柳寻衣才突然探出双臂,后发制人,瞬间拽住宗巴的衣领,同时右腿向前一伸,直插在宗巴的两腿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柳寻衣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同时双手死死拽着宗巴的衣领向上一提,右腿骤然上扬,顺势一送。
紧接着,宗巴如铁塔般的身躯,随着柳寻衣的一套动作,竟是摇摇欲坠,迅速失去平衡,随之腾空而起。
柳寻衣借助腰马之力,猛地向后一送,硬生生地将膀大腰圆的宗巴远远抛向身后,伴随着“嘭”的一闷声,猝不及防,尚未弄清一切的宗巴,已被狠狠地摔落在地。
宗巴这一摔,五体投地,仰面朝下,狼狈之极。
“门主,身体千万不能碰地!”情急之下,汤聪满眼紧迫,心中不断地暗暗呼喊着。
再看柳寻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飞宗巴后,身体后仰,几乎与地面呈平行之姿,眼看便要后背着地。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柳寻衣高高扬起的右腿,非但没有下落,反而猛地朝天踢去,伴随着一股巨大的惯力,柳寻衣的身体顺势凌空后翻,头发扫过地面,最终双脚稳稳地站定在原地。
“哗!”
这一切说起来慢,实则不过转瞬之间。
一刹那,全场鸦雀无声,静如死寂。几乎所有人都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满含惊诧地望着场中一动不动的柳寻衣。
若非趴在远处的宗巴,口中不时发出几声哀嚎,众人还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恍惚间的错觉。
简单一招,便轻而易举地打败连赢九场的宗巴。虽然对手有些轻敌,但却无法掩盖柳寻衣的恐怖实力。
今日,藏王斗场,贱民“波寻”一战成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