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用尽余生去弥补她?”
“我……”
“你不能!”唐阿富冷笑道,“你不是叶桐前辈,谷主也不是桃花婆婆,你和谷主的恩怨情仇,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化解。二十多年前,你能为一己之私而弃之不顾,如今你同样可以做到。因为你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见利忘义的伪君子!”
面对唐阿富的迎头痛骂,洛天瑾既未动怒,亦未替自己辩驳,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全身的肌肉微微颤抖。不知何时,他的双眼已蒙上一层泪雾。
“一见钟情,九死未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司无道唏嘘道,“洛府主,只要你不再强人所难,我们断不会不识好歹。此番前来,洒家还要替龙象山圣主向你转达一句话。”
此刻,洛天瑾心灰意冷,痛不可当,满脑子都是唐阿富对他的声声训斥。对于司无道的忠告,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下意识地敷衍道:“什么话?”
“圣主说‘九月初九,华山之巅,他愿与你再战一场。希望洛府主养精蓄锐,以全盛之姿与他一决高下’。”
“什么?”洛天瑾从恍惚中渐渐清醒,迟疑道,“你刚刚说什么?再战一场?我与你们圣主素昧平生,何谈‘再’战?难道……我与他交过手?”
“圣主只让洒家传话,其他的并未多言。”司无道摇头道,“若有不解之处,还请洛府主于武林大会之日,当面向圣主问个明白。”
“你们圣主究竟是何许人?”洛天瑾心有不甘地追问道,“听你言外之意,他似乎认识我?”
“北贤王大名鼎鼎,江湖中人可以不认识当今皇帝,却不能不认识洛府主。”
见司无道答非所问,洛天瑾陡然眼神一寒,愠怒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洛府主也明白洒家的意思。”司无道神秘一笑,随之大手一挥,埋伏在房顶上的几十道人影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无道疯疯癫癫,满口胡言,洛天瑾心中无奈,唯有将万千疑惑暂时搁置,转而向唐阿富问道:“九月初九,柔儿……你们谷主会前往华山之巅吗?”
“不知道。”唐阿富摇头道,“不过谷主过惯了餐霞吸露,漱石枕流的隐世生活,应该对你们的热闹不感兴趣。”说罢,唐阿富话锋一转,朝洛天瑾拱手道,“可无论如何,仍要感谢洛府主出面替绝情谷解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洛天瑾失落道,“你们与昆仑派本是一脉相承,即使我不出面,你们两家也能解开误会,化敌为友。”
“未必!”唐阿富冷笑道,“昆仑派自诩武林正道,绝不会允许一个异教与他们同出一脉。殷白眉之所以妥协,美其名曰:顾忌昆仑派与叶前辈的颜面。实则,他是顾忌你北贤王的颜面。若非洛府主从中斡旋,我们与昆仑派之间必有一场血战。”
面对唐阿富的执拗,洛天瑾只是漫不经心地微微点头,却未再多言。此刻,他只想见到萧芷柔,其他的统统不在乎。
“既然绝情谷之危已解,我们也该回去了。”唐轩开口道,“临走之前,我有两件东西要交给贤王府和绝情谷。”
说罢,唐轩从黎海棠手中接过两封书信,其中一封鼓鼓囊囊,似乎信封中还藏有其他东西。
“你们尚未回答我,龙象山为何对我绝情谷如此关心?”唐阿富好奇道。
“这封信你拿回去交给绝情谷主。”唐轩对唐阿富的疑惑置之不理,伸手将那封鼓鼓囊囊的信递给他,补充道,“一切不解,绝情谷主一看便知。”
“这……”唐轩的顾左右而言他,令唐阿富愈发困惑。
唐轩将另一封书信递到洛天瑾面前,戏谑道:“洛府主,这封是给你的。”
“我?”
“洛府主,恭喜了!”
突然,司无道朝满腹疑云的洛天瑾拱手一拜,而后不再理会云山雾绕的二人,径自与唐轩、黎海棠转身离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人,洛天瑾和唐阿富不禁对视一眼,脸上皆是一抹费解之意。
“你……”
“洛府主,告辞!”
不等洛天瑾打探那封信的内容,唐阿富陡然向他拱手告辞,转而纵身一跃,眨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龙象山与绝情谷一东一西,南辕北辙,只留下洛天瑾独自一人愣在原地,手中攥着那封不知所云的书信,久久回不过神来。
此刻,东方天际已泛起一层鱼肚白。
不知不觉间,雨过天晴,朝霞璀璨,江州城又迎来新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