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绝不可能坐视不理。不是他,再猜!”
“那……有没有可能是少林、武当密谋串通?”
“一个是佛门净地,一个是老庄道场。他们宁肯满门灭绝,也绝不会背弃自己的信仰,玷污自家的声誉。”金复羽反问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掀起一场血流成河的屠杀?”
“不是六大门派,会不会是四大世家?”
“当初,我也有此怀疑。”金复羽点头道,“不过,当我刚刚亲眼见过腾三石、唐辕、陆庭湘、秦明的反应后,胆敢断言,此事绝对与他们无关。”
冷依依沉吟道:“桃花剑岛的宇文修,背倚朝廷这棵大树,既有实力,又有野心。”
“虽然宇文修嫌疑极大,但华山毕竟是蒙古人的地盘,如果大宋朝廷的势力能庇荫于此,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找宇文修出面?”金复羽提醒道,“今夜,洛天瑾来势汹汹,谢玄、江一苇、雁不归等人尽数现身,就连柳寻衣也来了,却偏偏少了一人。”
“这……”冷依依黛眉微蹙,稍作思量,恍然大悟道,“少了洵溱!”
温廉若有所思道:“洵溱的背后是少秦王,莫非坞主怀疑是耶律泰在暗设伏兵……”
“数月前,江湖中突然冒出大批西域高手。”金复羽幽幽地说道,“如果真是少秦王在排兵布阵,那我们的处境将变的十分危急。”
“难怪洛天瑾敢有恃无恐地和我们撕破脸,原来他早有准备。”
“话虽如此,但这种可能最多不过一成。”金复羽摇头道,“如果真是少秦王在背后为洛天瑾撑腰,那他断不会张扬行事,反而会低调隐忍,等时机成熟,再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想来,洛天瑾今夜的举动,岂不是自露马脚?”
“坞主刚刚说过,洛天瑾对我们恨之入骨,甚至失去理智,几近疯狂……”
“他是疯,却不傻。”金复羽笑道,“今夜,我从他的眼中只能看到近乎绝望的愤怒,却丝毫没有故布疑兵的狡黠。我相信,如果洛天瑾真有后招,他一定不会穷凶极恶地跑上门来,莫名其妙地与我吵闹一番。再者,少秦王的麾下多是西辽忠勇之士,他们对我们金人恨之入骨,同样对浑水摸鱼的宋人耿耿于怀,未必肯死心塌地的替洛天瑾卖命。”
金复羽此言,令冷依依和温廉顿时陷入沉思。
“敢问坞主,洵溱迟迟没有出现,又是为何?”
“其实,除洵溱之外,洛天瑾的宝贝女儿洛凝语,今夜亦未现身。”金复羽沉吟道,“我意,洛天瑾或许将洵溱留在洛凝语身旁,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温廉眉头一皱,费解道,“什么意思?”
“洛凝语何在?”
“据报,洛凝语昨夜明明和洛天瑾一起抵达华山,不知为何今日上午又突然离去。”
“你们不知缘由,我却一清二楚。”金复羽不急不缓地说道,“因为洛天瑾也发现有人在华山四周暗藏大量兵刃,同时预料到,不久之后华山必有一场血光之灾。因此,他将自己的女儿调离是非之地,以求平安。至于我所说的‘不时之需’,其实是洛天瑾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步棋。如果他殒命华山,便让自己唯一健全的子嗣洛凝语接手贤王府。洵溱聪明过人,心机、城府皆是上上之选,洛天瑾将她留在洛凝语身边辅佐帮衬,以防有人图谋不轨,亦不无可能。”
“嘶!”闻言,温廉、冷依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说来,洛天瑾已猜出这些兵刃的出处?”
“这里是谁的地盘,谁便有大开杀戒的本钱。”金复羽的眼眸忽明忽暗,凝声道,“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止是我们,还有参加武林大会的所有人。”
“坞主的意思是……蒙古人?”
“传命!”金复羽眼神一禀,正色道,“命宋玉亲率八百精锐弟子,即刻赶奔金川待命,准备接应我们,以策万全。”
“八百精锐弟子?”冷依依诧异道,“那可是我们在静江府的全部家底。再者,宋玉坐镇金剑坞,若连他一同招来,万一静江有事,我们……”
“静江山长水远,旁人鞭长莫及。如今,无论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敌人,全都汇聚在华山,又有谁会千里迢迢跑去静江闹事?”金复羽自信道,“在我与洛天瑾见面之前,或许还对他心存忌惮。但今夜一见,华山的麻烦已够他应接不暇,他的全部心思尽在武林大会,根本无暇旁顾,我们亦可高枕无忧。”
“可万一……”
“万一事情有变,我们仍可退守横山寨,日后东山再起。”金复羽打断道,“可一旦我们身陷囹圄,甚至死在华山,莫说金剑坞留着八百弟子,就算留着八千、八万,又有何用?”
见金复羽心意已决,温廉和冷依依不再多言,二人对视一眼,一起朝金复羽拱手一拜,欣然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