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何事如此焦急?”云追月明知故问,戏谑道,“是去救洛天瑾的狗命?还是去救邓长川和黄玉郎的狗命?”
“云追月!”
谢玄恨的咬牙切齿,这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如何?”云追月不怒反笑,“是不是感觉事态已渐渐超出你们的掌控?谢玄,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们究竟失算了凌潇潇和清风会临阵倒戈?还是失算了我不会出现?”
“云追月,我现在没功夫陪你斗嘴,识相的速速让开,否则武林盟主定让你们后悔今夜的所作所为。”
“是吗?”云追月故作忧虑,“武林盟主?真是很威风、很霸气,我真的很害怕!”
见云追月惺惺作态,极尽嘲讽之能事,邵元庆等龙象山弟子不禁发出一阵哄笑。
“可是,武林盟主现在在哪儿呢?”突然,云追月话锋一转,蔑笑道,“恐怕,他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如何救你?如何让我后悔莫及?”
“谢玄老贼,你以为龙象山弟子都是被吓大的吗?”邵元庆挑衅道,“死到临头还敢摆武林盟主的架子,真是可笑之极。素闻你的达摩指冠绝天下,令无数豪杰闻风丧胆,可老子偏偏不信!我早就盼着与你大战一场,看看你的拳头究竟有没有嘴巴那么硬?”
“云追月,幸得腾族长作保你才能回归正道,休要重蹈覆辙,自取灭亡!”谢玄小心提防着虎视眈眈的邵元庆和无名,依旧将矛头对准云追月,提醒道,“你若敢与武林盟主为敌,便是与中原武林为敌,日后天下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湘西腾族也必将被你所累。此一节,你可要想清楚。”
“亏你还敢提腾族!”云追月恼羞成怒,呵斥道,“想当年,你偷偷潜入湘西救走洛天瑾,不知残杀我多少腾族子弟。他们含冤而死,死不瞑目!今日,我替族人报仇雪恨,族长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怪我?”
“痴心妄想!”谢玄厉声道,“我已给过你机会,可你却冥顽不灵,一心求死。既然如此,你我已无话可说,尽管出手吧!”
“圣主,我去会会他……”
“不!”面对邵元庆的请战,云追月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这里不是武林大会,因此不需要讲什么公平,更不必恪守那些无谓的规矩。今夜,我只求速战速决,至于手段……呵呵,可以不择手段。”
“云追月,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谢玄暗吃一惊,从而羞愤交加,怒斥道,“既然你不敢让他们出手,不如你我决一死战?”
“蠢货!”云追月不屑道,“你以为这里是华山的论剑台吗?杀你,我根本不需要公平较量。”
“你……”
“邵元庆、无名!”云追月冷声道,“随我一起出手,诛杀谢玄!”
“遵命!”
答应一声,邵元庆、无名不禁面露狞笑,三人呈犄角之势,一齐朝孤立无援的谢玄步步逼近。
与此同时,客院的一场血战已渐渐落下帷幕。
此刻,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邓长川和黄玉郎狼狈地躺在地上,他二人的兵刃被武当弟子无情地丢到一旁,与泥土荒草为伴,显得分外孤寂。
二人周围,以郑松仁和张松义为首的武当弟子持剑而立,至少十几把利刃架在他们身上,令本已身负重伤的二人更难以动弹半分。
一旁,清风与孤月、孤星负手而立,看三人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悠然姿态,俨然这一战赢的颇为轻松。
“武当派不愧是武林二宗之一,果然高手如林。”邓长川强忍着一浪高过一浪的虚弱感,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武当一向自诩名门正派,行事光明磊落,却不料竟也会做出如此下流不堪的卑鄙行径……咳咳……”
话未说完,邓长川剧烈咳嗽起来,口鼻中喷出一大股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邓长川、黄玉郎!”凌潇潇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们,幽幽地问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究竟降不降?”
“凌潇潇……”黄玉郎艰难地开口骂道,“你身为人妇,竟然心生歹念,弑夫夺权,实乃不忠不义,蛇蝎心肠,你简直……猪狗不如……”
“住口!”
张松义眼神一狠,宝剑死死抵住黄玉郎的咽喉,令其喉结一紧,声音戛然而止。
“只要我二人有一口气在,定不负府主的知遇之恩……”邓长川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们,否则我们定将你今夜的卑鄙行径告知天下,让你遭人唾骂,遗臭万年……”
凌潇潇怒不可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不要逼我!洛天瑾大势已去,愚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呸!我二人宁可在黄泉路上替府主牵马坠蹬,也不会苟活于世为你提灵长智……”
“废话少说!动手吧!”
邓长川和黄玉郎的大义凌然,慷慨赴死,令武当众人心生动容,暗暗钦佩他们的傲骨气节。
“洛天瑾无情无义,自私贪婪,他究竟有什么好,竟值得你们如此对他?”
然而,面对凌潇潇的逼问,邓长川和黄玉郎却面露鄙夷,仰天大笑。
“好好好!笑吧!你们尽情地嘲笑我吧!死吧!都去死吧!”
凌潇潇发疯似的又喊又叫,郑松仁心中大惊,将迟疑的目光投向清风,但见清风面露苦涩,稍作迟疑,最终缓缓闭上双眸。
郑松仁心领神会,不禁暗生怜悯,转而与张松义等人对视一眼。
武当众弟子稍作犹豫,而后将心一横,眼神一狠,十几把利刃如狂风暴雨般,朝狂笑不止的邓长川和黄玉郎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