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不会做出因小失大,因私废公的糊涂事。因此,本侯刚刚才说悲剧的原点是彼此误会,我们误会你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误会我们图谋不轨,口蜜腹剑。最大的过错是自以为是的隐瞒,此举错在本侯,我本想瞒天过海,却不料……反而将你逼上绝路,做出傻事。唉!”
言罢,赵元神情一禀,蓦然起身。在柳寻衣茫然无措的目光下,他缓缓上前,朝柳寻衣拱手一拜,恳切道:“此事错在本侯,今日我向你赔罪!”
“侯爷,万万使不得!”
柳寻衣大惊失色,赶忙用双手托住赵元的胳膊,慌乱道:“区区在下,岂敢受侯爷如此大礼!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寻衣,其实这几日本侯一直在反省自己的过错。每每想到昔日的我们无话不谈,而今日的你我竟然父子成仇,我就忍不住……”话未说完,赵元已是老泪纵横,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连连哽咽,“本侯心里懊悔,实在委屈你了……我早该向你讲明一切,早该与你共商进退。错在我,我一直将你当成不懂事的孩子,因此才……”
言尽于此,赵元掩面而泣,一时泣不成声。
望着痛哭流涕的赵元,柳寻衣不禁心生酸楚,眼圈一红,瞬间蒙上一层泪雾。
“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本侯!”赵元强忍着伤悲,一字一句地说道,“本侯做的一切,绝无半点伤害你的心思。恰恰相反,本侯想救你,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因为儿女私情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是侯爷将我养大成人,您对我好……寻衣岂有不知?”柳寻衣伤感道,“如果侯爷想害我,寻衣早已横尸街头,岂能活到今天?”
“寻衣,本侯真的……真的不希望因为一场误会,令你我父子心生隔阂,产生间隙。”赵元的双手死死攥着柳寻衣的胳膊,恨不能将全身的力道灌输于指间,内心的激动可见一斑,“你与赵馨有缘无分,此乃天意,你断不能逆天而行,否则迟早害人害己!算本侯求求你,看在我舍下一张老脸不要的情份上,放手吧!”
“侯爷的教诲,寻衣字字谨记……”
“今夜,你我父子要将积攒在心里的秘密和委屈统统说出来,谁也不要隐瞒!”赵元挥手抹去眼角的泪痕,义正言辞道,“本侯与你皆尝到隐瞒之苦,因此我不希望此事越闹越大,一误再误!”
“侯爷……”
“寻衣,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告诉我!”赵元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追问道,“这件事,究竟该如何解决你才能心满意足?难道除了抢回赵馨……真的别无他法?”
当赵元问出最后一句话时,看向柳寻衣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忐忑之意,语气明显变的凝重许多。
“侯爷刚刚说过,我和馨儿在一起的机会……聊胜于无。”柳寻衣惨笑道,“更何况,侯爷对寻衣掏心掏肺,言出诚挚,寻衣又岂能铁石心肠,不分好歹?对馨儿,我已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当柳寻衣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两行凄楚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悄无声息地淌落而下。
“不必在我面前故作谨慎!”赵元面露不悦,打断道,“对外人可以敷衍搪塞,但在本侯面前,你必须实话实说!本侯希望今夜你我能真的解开心结,而绝非逢场作戏,虚以委蛇。倘若明日一早,你又去犯糊涂,本侯万死而难辞其咎!难道事到如今,你仍对本侯心存芥蒂?莫非想让本侯给你跪下,你才肯向我说出心里话?”
“寻衣不敢!”柳寻衣惶恐道,“刚刚的一番肺腑之言,足已令寻衣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此刻又岂敢故作谨慎,谎言搪塞?既是侯爷相问,寻衣自然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我刚刚所言字字无虚,对馨儿……我不敢再抱有任何奢望……”
“你真的甘心让赵馨远嫁蒙古?此事就此止息?”
“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公主和亲,乃为国为民之义举,在下又岂敢因一己之私而置天下存亡于不顾……”
望着吞吞吐吐,言不由衷的柳寻衣,赵元沉吟再三,狐疑道:“真的别无所求?”
“求,是万万不敢求的。只有一个心愿未了……”柳寻衣内心纠结,似是不知该不该将此言说出口,断断续续道,“若能达成此愿,寻衣发誓……心中不再有一丝怨恨。”
“说!”赵元眼神一凝,催促道,“是何心愿?只要本侯能做到,无一不允!”
“我……”柳寻衣眼前一亮,似是满含希望,却欲言又止,仿佛心有顾忌,“我……”
“我什么?”赵元心急如火,咄咄相逼,“放胆直言,不必隐瞒!”
“我……我想见馨儿一面,与她……当面诀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