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血脉相合?”
“不错。”潘雨音苦涩点头,“因此我才说此法没有十成把握。”
“如果‘注血洗髓’与柳寻衣血脉不合,会有什么后果?”
潘雨音眼神稍变,勉为其难地说道:“一旦血脉不合,伤者……必死无疑。”
“嘶!”
此言一出,洵溱、阿保鲁几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此法听上去……不像医病之法,反倒像一种妖术。你师父会不会骗你?”
“不会的!”面对萧阳的质疑,潘雨音信誓旦旦地反驳道,“人命关天,师父绝不会拿这种事说笑。”
“这……”
望着义正言辞的潘雨音,洵溱在心中暗暗盘算:“眼下,柳寻衣上有朝廷缉拿,下有江湖追杀,自己又身负重伤,行动诸有不便。如果不去长白山疗伤,活下来也会变成废人。洛天瑾的失败已令少秦王耽搁太多时间,倘若柳寻衣再步后尘……”
心念及此,洵溱突然神情一禀,正色道:“既然死马当活马医,索性试他一试!”
“洵溱姑娘的意思是……”
“你们挨个和柳寻衣尝试血脉交融,看看有没有相合的人。”洵溱不顾阿保鲁几人的反应,语气不容置疑,“如果有人与柳寻衣血脉相合,则由他为其‘注血洗髓’。”
“可是……”
“潘姑娘,他们该怎么做?”
不给阿保鲁开口的机会,洵溱已将坚定的目光投向惊诧不已的潘雨音。
“那个……你们用刀划破手指,然后将血滴入水中……”
说话的功夫,潘雨音找来几个茶碗,分别倒入清水,再从柳寻衣的衣服上拧出几滴血珠,而后让阿保鲁几人将自己的血分别滴入不同的茶碗。
有趣的是,经过一番折腾,阿保鲁几人竟无一人与柳寻衣血脉相合,不禁令满含期待的潘雨音和洵溱大失所望。
“萧阳,让他们都进来试试!”
洵溱一声令下,二三十名西域高手依次滴血尝试。
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这么多人竟无一与柳寻衣血脉相合。
最后,连身体柔弱的潘雨音都割破自己的手指企图找到希望,结果依旧事与愿违。
“我们已经尽力,可惜天意难违。”见洵溱郁郁寡欢,闷闷不乐,阿保鲁赶忙上前劝慰,“接下来,就看柳寻衣自己的造化吧!”
“不!”洵溱摆手道,“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妄下定论。”
“这……”阿保鲁一怔,“可刚刚我们所有人都已……”
“还有一人没有试过。”
“还有一人?”阿保鲁摇晃着大脑袋左顾右盼,叱问道,“还有谁……”
“我!”
“你?”
“不错!”洵溱无视阿保鲁的惊诧,径自拿起桌上的匕首,云淡风轻地说道,“现在只有我没试过,也许……”
“没有也许!”阿保鲁脸色骤变,迅速抢过匕首,沉声道,“我们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你岂能为柳寻衣损伤自己的身体,太不值了……”
“不必担心,纵使血脉相合,‘注血洗髓’之法对施救者的身体也不会有太大损伤。”潘雨音悻悻地插话,“事后也许有些疲累,但多喝两碗乌鸡参汤,三五日便可恢复如常……”
“那也不行!”阿保鲁态度坚决,寸步不让。
“我相信潘姑娘不会撒谎骗我。更何况,当务之急是保住柳寻衣的命,其他的不重要。”
言罢,固执己见的洵溱突然伸手摘下潘雨音头上的发钗,未等猝不及防的阿保鲁出手阻拦,她已迅速刺破自己的手指,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白皙的指尖悄然渗出,“啪嗒”一声坠入水中。
见此一幕,在场之人无不屏息凝神,瞪大眼睛紧紧注视着茶碗中的两团殷红。甚至连极力反对的阿保鲁也下意识地闭上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茶碗,眉宇间布满紧张与焦虑。
众目睽睽之下,万千思绪之中,神奇的一幕在茶碗中悄然上演。
柳寻衣的血滴与洵溱的血滴竟如心有灵犀般在水中诡异浮动,二者相互接触,经过一番别具灵性的交织缠绕,两滴血竟在不知不觉间相互交融,直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进而融合为一,再也难舍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