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您说笑呢,我怎么可能会压谁的档案?”
女主任此刻也是彻底紧张了起来,按说现在可是学校闲暇的时候,校长一般都不会来这里的。而今天,他突然来到了这里,似乎刚才还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
这对这位女主任来说,无疑是一件大麻烦事,若是她想压乐毅和陈颖辞档案的事,被校长知道了,那她这个主任岂能还当得下去?
“杨主任,你也不必隐瞒了,刚才你跟谁通电话?内容我都已经听到了,据说你是想压乐毅和陈颖辞的档案?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身为在校的老师,应该是为人师表,做学生的表率,以身作责,而你竟想干这种勾当?乐毅和陈颖辞是历年来,我们冷江市一中考得最好的学生,尤其是那个乐毅,今年更是全省的省状元,如此苗子,真是给我们学校长脸了。我们不但要好好奖励他,以他作为我们学校的光辉代言人,更要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才行,这样的苗子,以后必定不是普通人,我们也只有现在付出,才能得到将来回报。当然了,我们教书育人,也不用谈什么回报。只要学生念我们学校一个恩情就够了,而你这样做,你是想让这些好学生都痛恨这个学校吗?这学校我是校长,我是代表人,你是想让他们都恨我吗?”
校长不愧是校长,一开口就是长篇大论,威严的词调一句接一句,说得杨主任抬不起头来。杨主任虽然没有这么做,但是她毕竟是动过这个心思。
“校长,我……我真没有打算压他们的档案。”杨主任很无辜地说。
“我刚才已经听到了,你好像说了如果是一般的学生,你可以压下来,但乐毅和陈颖辞因为成绩太突出的缘故,你是不敢压。照这么说来,若换了其他人,你早就压了,是不是?你当档案室主任这些年,是不是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你到底让多少从这里走去的学生对冷江市一中深恶痛绝的?”校长冷冷地喝道。一句比一句重。
杨主任毕竟是个女人,在校长如此严厉的批评当中,她眼睛一红,就要落泪了。
平时校长为人还算很随和的,怎么今日,竟如此发大火,她毕竟是没干这种事啊。以前也从来没干过,干这种事,一旦发现了,是要被问责的。今年这次,如果不是她心上人马季常所托,她万万不会动这样的心思。
杨主任忽然看了看校长身边的那个人,那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慈眉善目的,脑袋圆圆的,脸蛋也圆圆的,两条眉毛却是有些白了。具体形象,颇有些香港影星老戏骨午马的样子。
看到此人,杨主任就心想,今日校长发这么大火,难道是因为此人的在场?
此人是谁?瞧着眼生,不像是教育局的。
“陈校长,看来你们学校光明而辉煌的背后,也是有着一些藏污纳垢啊。莘莘学子幸苦三年,奋力一搏参加高考,三年的苦功一朝考试,结果出了成绩,却要被压档案,倘若真有人被压了档案,那岂不是说这三年的苦功都是白费了?”那老头说话了,语气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陈校长一听这话,果然是很生气,指着杨主任就喝道:“说,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谁让你这么做的?”
“校长……我……”
“你什么你,哭也没用,你拿人家学生的三年努力开玩笑,一言不合就压人家档案,每个人家的孩子都是一个家庭幸幸苦苦培养出来的,你居然也忍心动这样的心思?你若不说出谁让你做的,那从今天起,你就革职了,以后不必再来学校,你的事,我也会反应上去,上头也会取消你的教师资格证,你这样的人,也不配当一个人民教师。”校长慷慨陈词道。
这个杨主任,也是有着三十多岁了,再干十多年,她就可以退休了。教师可是一个稳定的工作,她干了这么多年,才爬到档案室主任的位子,若真是因为这件事,而吊销了教师资格证,那她这些年的努力也是白费了。
“校长,我……我毕竟没有这样做啊,您……您就不能大人大量饶我这次吗?”杨主任哭得甚是可怜。
可校长依旧很公正:“我饶你?那如果你真的压了别人家孩子的档案,谁又能饶得了你自己的良心?这事是恶性事件,没得商量,要么你就说出谁指使你做的,要么你就从今天开始,滚出学校,不要再回来。”
杨主任见校长态度这么果断,看来这一次她是不交代出马季常的事,是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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