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老痛苦得崩溃时,夜空的声音细小的传入他的耳里,“上仙,我有话要问他。”
智术瞪着双眼,看着夜空出现在凉亭之中,顿时大怒质问他道:“你怎么还敢出现?你不是喜欢夜余吗?怎么任由这人害夜余?!”
这一声声的指责,夜空心如刀割的站在原地,姿态放的极其低的垂下脑袋,恳求道:“我找不到他在哪,求你们让我问问他夜余究竟在哪?”
看着夜空一身孤寂的身影,拾荒者抿嘴收回视线,手作出拨开的动作,“我知道了。”
身上恐惧的窒息感消失,长老费劲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被他囚禁几日的夜空站在他的面前,一身狼狈没有往日里族长的威严可言。夜空伸手死死拽住长老的衣领,满眼皆是恨意道:“夜余究竟在哪?”
长老看着焦急不已的夜空,笑声森然道:“你既然娶了黎巴,就不该念着记着那龌龊的东西!”
本就一肚子火气的智术一听到这话,瞬间炸开,“搞清楚,究竟是谁龌龊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我为何娶黎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夜空眼里的厌恶之意越发明显,他松开手后退一步,看着艳红的水滴快速的束缚住长老的四肢,悬空在上方,“夜余究竟阻碍到你什么?你要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对付他?”
事到如今,长老深知没必要说谎,他难得流露出欣赏的神色,“他不该勾引你,你是个优秀的人,是黎巴最好的归宿。”他停顿片刻,笑得猖狂肆意,“当然,他千不该万不该是启雾山孕育出来是东西,拯救启雾山的人只能是我。”
站在一旁的拾荒者伸手直接推开夜空,手一握紧,束缚长老四肢的水滴缓慢的切割腐蚀着他的手脚,那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好好说话,夜余在哪?”
长老嘴唇惨白不断发抖,但出乎意料的倔强,“休想!你们就等着为他收尸吧!”
对于这种人,拾荒者丝毫不会手软,在愤怒之下就要动手杀了长老。夜空见状连忙冲过去站在长老面前,“先别杀他,夜余的下落还没问出来。”
随即转身,一脸寒意质问长老,“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长老大笑出声,满是讽刺的说道:“男子相恋本就违背道德,夜余早就该死,要不是看在他还有一点利益价值,我在他小时候就弄死他了。”
智术怒火压制不住,抬手就想拍死这人,“那我先弄死你再说。”
这时,凉亭不远处传来一声满是痛苦的声音,“爷爷,收手吧。”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黎巴站在不远处,满脸泪水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很显然她都知道长老都做了什么。黎巴走了过来,看着满身血迹的长老,心如刀割的挪开视线,“爷爷,我求你放过夜余吧。”
长老瞪大双眼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黎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黎巴表情悲切的摇了摇头,眼泪瞬间砸了下来,她痛苦的看着长老,随即双膝猛地跪在地面上,声音里满是恳求的说道:“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爷爷,夜余他是无辜的。”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那颗深爱着夜余的心始终不曾变过。想到这里,黎巴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和诛久有肌肤之亲时,他撕下人皮面具后的真容,心口不由而来的刺痛不已,她用力把头狠狠磕在布满大理石的地面上,“黎巴求你了。”
夜空眼里快速闪过几分不解和惊讶,他不曾想到到黎巴会恳求长老告知夜余的下落。还没等他回神,耳边尽是长老暴怒满是不能理解的声音,“蠢货!夜余有什么好的?!他喜欢的是男子,你为他求情图什么?”
图什么?黎巴苦笑不已,她抬起头,额头处已经被磕出流着血。她双眼清澈干净的看着长老,一字一句咬的极其清楚明白,“爷爷,小时候你曾教导过我,做事不是为了图回报,而是图自己开心。”
还没等长老从黎巴的话中回过神,就听到她带着哭腔问他:“爷爷,你现在开心吗?我一点都不开心,我之前所作的一切本是想让夜空察觉到你的动作,也希望爷爷你能就此收手。”
夜空瞬间愣住了,他从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黎巴,你,”
黎巴打断夜空的话,又猛地往大理石磕头,“爷爷,黎巴求你了。”
见状,智术有些担忧的看向她已经很明显的腹部。他记得清楚,拾荒上仙答应那禅心,会护好黎巴母子。如果黎巴再磕头,这孩子可能会受到影响,极其有可能会保不住。他不安的看向拾荒者,发现她的视线也是落在黎巴的腹部上,眉头紧锁着。
他靠近拾荒者,低声询问道:“上仙,我们不管吗?”
拾荒者收回视线,垂下眼帘看着一尘不染的鞋面,声音有几分压抑的说道:“他不会看着黎巴出事的。”
果然,看到黎巴再一次磕头的动作,长老痛苦的闭上双眼,满脸挣扎的深深叹了口气,最后服输的重新睁开双眼看着跪着不肯起的黎巴,“他就在守护避难所巨树体内。”
长老话音刚落,夜空脸上一喜欲要冲出去,却听到黎巴语气有几分不甘的说道:“夜余喜欢你很久了,既然你也喜欢他就好生珍惜吧。”
脚步一顿,夜空站在原地片刻后,真诚的说了一句:“谢谢你,黎巴。”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他刚走,拾荒者还没说什么,黎巴就挪动身子朝她的方向欲要磕头道:“上仙,我爷爷虽然犯了很大的罪,但是黎巴求你放了他吧。”
虽然很残忍,但是拾荒者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杀意的看着长老,反问黎巴一句:“你可知,诛久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