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气紧紧镶连,小小的彼岸花怎能撼动得了。”
孟婆停顿小会,神色古怪的看着三途河内挣扎不已的恶鬼,似乎打了个寒颤,她垂下眼帘深深吸了口气后语气森然道:“且彼岸花唯有死人才能闻到它的花香。”
死人,她说的格外轻。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这话怪得很。这孟婆啊,丝毫不简单呢。
我将她的表情变化揽入眼底,唯有死人吗?三途河内嘶喊挣扎正欲要爬上岸边,却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被三途河所腐蚀得干净。
三途河里的恶鬼并不非真正消失,而且被困于河底,承受着一点一点的腐蚀,整日处于惶恐不安和撕裂般的疼痛当中。
因而三途河上方遍布惨叫和沉重的怨戾气,这才有了所谓的摆渡人的存在。
“看来,孟婆感触很深呢。”
“上仙有所不知,这地府每日前来报到的鬼魂数不胜数,作恶多端的鬼魂孟婆我啊,司空见惯而已。”孟婆抬眼,眼底的麻木深了几分,嘴角微扬的弧度也消失了。
我笑了笑,无意说下去,孟婆大致也看出我兴致缺缺,她右手食指一曲指着不远处的路,语速缓慢道:“阎王真是的,也不派个人领着上仙,这倒显得我们招呼不周了。上仙顺着那条路走即可,孟婆我就不送了。”
话音刚落,一名鬼差从我身边走上奈何桥,经过我时眼神里有一丝丝的恐慌。只见他凑近孟婆的耳旁小声说着。
孟婆的表情变化及其细小,看我的眼神里竟有了几分亲切的笑意。我朝点头,转身朝孟婆所指的那条路走去。
这条路与我来地府那条路不一样,相对而言,这条路有几分生气。但古怪的是这条路两旁皆有一道及其高的墙,墙上时不时有鬼魂伸出手挣扎着要爬出墙一般。
我小心翼翼的躲开那些手骨,不胜其烦的布了道结界将其与我隔离开。
这孟婆,我竟不知何处将她得罪了,这般作弄我。
“上仙,且留步。”
一道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异常空洞,我微眯眼,拐角处走出一位女子,逆着光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见她渡步而至,敛衣行礼,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上仙,您可知,三魂六破乃仙魔人必不可缺,缺其一故人非故人。”
言及此,女子双眸微抬,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上仙,可知我意?”
闻此言,我瞟了一眼眼前话里带话盈盈行礼未起的人儿,嘴角不由微翘,并没有说话。我自是知晓她何意,仙、魔和人,她将那魔咬得十分清楚,想必是知晓廉狄之事。
想到此处,我冷笑不已,阎王手下真是人才济济。我拂袖转身,刚迈出步子,绣鞋面上的铃儿响叮当响。
身后的女子起身,眼底翻涌而上的暗光令一旁的野鬼凄凄发抖。“上仙,您故人曾到否?”
我停下脚步,眼底闪过几分冷意,背对她道:“何意?”
“上仙是个明白人。”
“呵,你倒看得起我。”
女子起身,抚了袖边上的花蕊,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向前几步拐到我面前。她微抬头,入目便是一张极其让人心底发凉的脸。
这是经历了何等的折磨,才会成这副模样?
我微蹙眉不语,女子被红冠染得浓艳的指甲点了点右脸上的凹凸不平处,嘴角一勾极其讽刺的在光滑妖艳的左脸上狠狠用手一划,左脸上迅速的浮出深红色。
“你,”我干咳几声,快速想寻找一些恰当的词语开口说话,又望了眼女子一面勾人心魂一面难看致及的脸,我着实寻不到任何词语。
女子丝毫不在意的挑眉,习以为常的模子让我着实不喜,她道:“上仙,做个交易如何?”
“啧,何来的自信。”我含笑,脸上冷意有了几分,这女子虽用询问的话语,但是语气极其的确定我会同意一般,这让我心底有些反感。
“廉狄一魂。”
我快速抬手,用力掐住女子的喉脖,眼底杀意四起。因咒语,有关我的印记这等人物怎会知晓廉狄的事!
这女子,怎会知晓?
想到此,我手中的力度加大,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我越发不喜她。看着眼前越发暗沉的脸,我心中一涩略松开手将其摔到一旁,隔空控制防止她摔于地面,“你是何人?”
女子脸色依旧,盈盈行礼,语气有些温和道:“推车之鬼,阿香。”
“好一个推车之鬼阿香,着实让拾荒我另眼相看啊!如何交易?”
“我只想要我生前的一些印记。”阿香神色骤然之间变得阴冷,她屈膝跪地,在我颇为惊慌的目光下额狠狠的磕碰于地,响声令人额头发疼。
“浮生树数百人印记,如何去寻你已过了多年的印记?”
“上仙,我虽修为低,但却知晓你有法子。且上仙说错了,阿香才死了两年八个月多。”
两年多?怎会这般大的怨气?
我轻笑,那又如何?我确有法子,但我不喜被人威胁。“既已离去,为何执着于生前不放?”
阿香道:“寻一故人。”
我挑眉不解道:“哦?是怎个故人,令汝这般固执寻他。“
阿香头用力抵着石板,周身的怨气腾飞弥漫开来,我眯眼,这女子不简单。她头抵着石板,声音暗沉沙哑,一字一字咬的生硬,“欠我几十条人命的故人。”
我为之一震,几十条人命?
怪不得她这般执着和这般浓烈的怨气。
阿香抬头,额处缓缓流着森森黑血,右脸因沾染黑血变得更为阴森吓人。她抬手抚着右脸,笑得有些古怪,“上仙,听闻你爱听故事,可否允阿香说一说自身的故事?”
我轻笑,“随我走吧。”
“阿香谢过上仙。”
“慢着,拾荒者,带走吾的人怕是不合适吧。”阎王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那双眼珠子漆黑,竟丝毫没有方才的那赤绿色的踪迹,脸色黑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