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参合,她就会毫发无损。”
他讲述中,我总觉得有疑点,思来想去之后,尽量用平静略有几分温和的语气道:“可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何知道她出事?”
确实如此,张德说过他身受重伤,怎么能赶过去救阿香?且不说他不是杨家的人,作为富家千金,阿香最清楚未出阁的女子忌讳什么,所以张德身为外男进不了杨家的大门,更别说阿香的院子里。
张德身子轻微一抖,随即有些僵硬的起身,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是声音却满是诡异的羞耻,“是我鬼迷心窍,妄想见一见阿香小姐。”
我挑眉,心里越发觉得这张德三言两语中掺夹着三分假,低头把玩着茯笹修长的手指,“这世上巧合的事情,未免有些多了吧?”
说完之后,我松开手扭头抬头看着张德微妙发虚的表情,勾唇笑得寒意肆意,“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听着你故事呢?”
将之前拂开的血莲花重新召来,齐齐聚集围在张德身边,一点点缓慢的靠近他,“我想听真话,你觉得难不难?”
茯笹接过我的话,语气有几分纵容,“不难。”
我心情变了许多,侧头看着茯笹笑得开怀,随即手轻轻往前一推,任由血莲花扑向张德,一点点腐蚀他身上的皮肉,却不破损他衣服,“我也这么觉得。”
张德惨叫声连连,不到一小会的功夫,他满是恐慌畏惧的喊道:“我说!我说实话!”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我动手才肯说,早说不就不用遭罪了吗!?
我轻飘飘的看了躺在地上惨叫的张德一眼,随即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会是真话吗?”
张德痛苦的缩着身子,半分不敢挣扎,“我以我性命担保,绝不敢糊弄姑娘。”
我抬手指了指茯笹,皮笑肉不笑的对张德说,“这一次就不是我动手了,他比我更可怕,懂了吗?”
说完之后,我讨好的看着挑眉一脸无辜的茯笹。他收敛起眉眼之间的温柔,低头看着张德,手指只不过是一勾,不远处的大树轰然倒下。
张德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呆呆的看着那倒下的树,脖子像是被定住一般费劲的扭过来,眼神恐慌无比的看了我们一眼,忍不住的往后挪动身子,“在我救阿香小姐时,曾问她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遭到她拒绝之后,你恶从心生,故作失手将她抛到火柱上,生生让她毁了容。”我抬手捉住茯笹伸过来的手,站在张德面前,眼里厌恶至极的看着他,“你觉得阿香被毁了容,这陵城中自是无人愿意迎娶她,除了你之外。”
被我点破之后,张德整个人发抖,止不住的往后退,“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丧失天良的错事。”
“得知阿香小姐毁了容之后,刘然自以为阿香为他的小妾是高抬,却不料她死也不愿做妾,而贪得无厌的刘然失去了能获得杨家钱财的正当理由,怒火中烧一把花将杨家烧的干干净净。”
说完之后,张德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杨家出事之后,我才醒悟,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我暗暗磨牙,看着痛苦流泪的张德,不可思议的说道:“恩将仇报,你怎还有脸活在这世间?”
听到我这话之后,张德努力撑起身子,靠在柱子上,重重的喘了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我,“我必须活着,护好阿香小姐的心上人,方能有脸下去见阿香小姐。”
我呆住了,这转折真的是,让人措手不及啊,“她喜欢这个刘燃?”
茯笹沉思片刻,掐指算了算,对我说道:“按理说,阿香和这刘燃,本该有一段姻缘。”
我震惊不已,觉得这个世间真的是世事难料,“被那贪得无厌的刘然搅和了?”
茯笹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之意,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眼越发灰暗的天空,“嗯,换了命格,姻缘自然就变得复杂艰难。”
我听完之后,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张德面前,觉得他可恨又可怜,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你才留在这怨气冲天的刘府,对吗?”
张德难堪的点头,随即别开头不愿与我对视,“嗯,唯有如此,我才有脸去见阿香小姐。”
我撑着下巴,看着张德许久,才缓缓说道:“那为何如今阿香却想取刘燃的命?”
张德震惊的扭头看着我,不顾身上的伤痛欲想朝我扑过来,却被茯笹一脚给踹了回去,他惊恐无比的看着我,“什么!?”
我起身,确定张德不知情之后,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你没听错,阿香想要的是你口中她心上人的性命。”
张德表情极其崩溃,他死死盯着我,声音猛地提高很多,“不可能,她明明心悦大人,怎会想要他的性命!”
这刘府的人,估计是听到了动静,连忙赶了过来,“什么人?”
张德恶狠狠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侍卫和仆人,怒吼道:“都给我退下!谁也不许出来!”
为首的人犹豫的看着张德,“可是,道长你…”
张德迫切想知道为何阿香想杀刘燃,不管不顾的,“我自有分寸,退下!”
直到所有人离开之后,我才轻咳几声,“阿香,早就变了。”
当初善良天真的姑娘,早就死在了那火灾当中。
张德崩溃了,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我,“我不信,大人这几年未曾娶妻生子,就是因为不曾忘掉阿香小姐,她怎舍得?”
“模样相似,名字也相似。”我叹了口气,只怪造物弄人,“阿香怎会相信那是两个人。”
听到我的话之后,张德整个人都愣住了,但是眼里总算有了点神采,“你的意思是,她误会大人了?”
我摇头,实话实说道:“不知,阿香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