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被大雪淹没的尸体就是我的,对吗?”
“想让我死?”还没等乔仁回答,他就甩开他的手,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干净手后,看着乔仁被气得一会变青一会变白的脸,失去兴致一般的叹了口气,将帕子丢在乔仁的脸上,“这可怎么办啊,我发觉乔家的人,越发的有趣。”
乔仁真的气得不行,手都爆出青筋的捏着脸上的帕子狠狠的拽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乔暮噗呲笑出声,“例如父亲你,就格外的有趣。”
“你你,好你个乔暮,你这是大逆不道!”
“那老头是唯一护着我的人,父亲你令人生生把他打死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乔暮余光扫视一眼瘫软在房门的姨娘,手抬起轻轻挥了挥,他身边的人就直接走过去,将那女人拎起来就拖走。
“你们想干嘛?!放开我!”
那女人不断挣扎,向来娇滴滴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尖锐刺耳,格外的难听。被精心养着的指甲如今不顾一切的抠着地面试图能与暗士抗衡,就连被拖经过乔仁身旁时,妄想伸手捉住乔仁的脚,哭得妆都花了,“救命!老爷救救妾身!!我不想死。”
听到这话,乔暮挑眉,拖着那女人的暗士停下脚步。他蹲下身子,看着满脸惊恐的姨娘,手指上染上了艳红的鲜血和肮脏的污渍。乔暮轻啧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会死?”
“大少爷,放过妾身吧!”女人身子因为极度害怕而发抖,她本想伸手捉住乔暮但是被他满眼的戾气给吓到了,趴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不断求饶,“妾身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乔暮极其有趣的抬起头,扯着那女人的头发强迫她看着一旁脸色依旧不能发青形容的乔仁道:“你说大声点,告诉我父亲,你再也不敢什么?”
这如今,为了活命,不管什么事情她都可以说出来,“都是妾身的错,不该克扣少爷房中的银子。”
“听到了吗?”乔暮松开手,垂下眼帘看着方才握住那女人头发的手,一副恨不得剁掉的表情握成拳头,“乔家嫡子,就是这么活到现在。”
他看着乔仁极其吃惊的表情,讽刺的笑了笑,声音变得寒冷无情,“拖下去,扔进池子里,谁敢救就一块推下去。”
乔仁看着自己的姨娘被被像拖狗一样拖下去,双目欲裂的看着眼前变得格外可怕的儿子,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克制之意,“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想多了,我只不过活的太无趣了。”乔暮走到乔仁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聊就像给父亲你找点事情,增添你每日的兴致。”
说完之后,他在这一身寒意离开了。
自此以后,乔家的人谁也不敢招惹这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甚至是乔仁看到他都绕开。
平静几日后,乔暮捏着酒杯坐在院子中的凉亭内,一副慵懒的看着不远处开得茂盛的桃花,“这桃花,是谁栽种的?”
一旁的暗士表情闪过一丝诧异的看了眼神色淡然的乔暮,随即抱拳语气恭敬的说道:“回禀主子,是钟老先生。”
“钟老先生。”乔暮把玩手中酒杯的动作停顿下来,眼眸轻微一颤,只觉得一股悲寂翻涌而来。他将杯子随意丢在桌面上,风衣不披的迎着飘落的雪花走了出去,站在那桃花树面前将面前那一枝开得旺盛的掰下来,递给站在他身后的暗士,“将这花送给老太太。”
自从他性子大变之后,那慈祥的老太太就闭门不曾迈出一步,也不肯再见他一面。若非要说他对乔家的那一丝感情,大致是系在了那身子即将进黄土的老太太身上了。她若是无端的没了,那乔暮怕是只有发狂这条路可走了。
他刚走几步,突然皱眉停下,看着暗士的身影,出声道:“若是她不愿收下,就扔了。”
反正他都习惯了,不管送多少东西,都会被老太太一一送回来。乔暮接过暗士递过来的披风,转身走出院子站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的乔仁和一位庶子笑得极其开心,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让乔暮有些作呕。
磨蹭着玉板指,身子倾斜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眼里裹着一层浓烈的冰霜,“乔仁这几日过得可舒坦?”
一旁的暗士抱拳,语气极其恭敬的将这几日查到的信息告知乔暮:“回主子,这几日乔家账房增加了不少的收入,且已成为皇家专用的丝绸之家。”
“这样啊。”乔暮嘴角勾着一丝冷笑,站直身子后他的视线落在那笑得一脸天真喜悦的小孩,屈指指了指:“那是谁?”
“一直被养在外面,今日刚被接回来的六少爷。”
六少爷?乔暮心里的厌恶越来越强,迈开步子朝他们走去,还不忘了嘲讽一句:“老当益壮。”
走近后,乔仁和那所谓的六少爷的笑容太刺眼了,让乔暮生出了将其打碎的念头。他带着几分冷笑,走到他们身边不顾乔仁那瞬间变得难看的脸,直接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笑得极其没有诚意的说道:“我打扰到父亲你维持父子关系了吗?”
乔仁将那生得白嫩的小孩拉到身后,一副紧张的护着他,更是满脸戒备的看着悠闲喝茶的乔暮,皱眉不悦的说道:“乔暮,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后,乔暮抬起头颇为惊讶的看着起身的乔仁,一脸无辜状的说道:“我并不想干什么,怎么?父亲希望我干些什么吗?”
说完后,视线落在一副懵懂的小孩脸上,“这是父亲流落在外的六子吗?真是可爱极了,就连我都对他产生了兴趣了呢。”
这话让乔仁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恨不得眼前这人从未出生过,“乔暮!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溢出了笑意,“是啊,我的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