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木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声音裹着一层浓烈骇人的煞气,仿佛要生撕了太医一样,“你说什么?”
冷汗将后背的衣服打湿,这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释放出来的压迫感和煞气,岂能是向来娇养着的太医能承受的。
低着头不敢轻易抬起,太医畏惧这个向来面无表情的将军,身子瑟瑟发抖的磕了一下头,声音断断续续发抖的说道:“请将军节哀顺变,公子,已经回天乏力了。”
原本替乔暮擦拭脸上血迹的管家一震,手中的帕子直接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表情震惊而悲寂的看在跪在地上的太医。他只不过是去请太医而言,怎么小公子就去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景木相信临豁,但是在听到乔暮没有气息时,手一下子握成拳头青筋暴起。心中弥漫着不安,他扫视一眼一旁表情复杂而震惊的管家,挪开视线转而落在跪在面前的太医,生硬的从喉舌之间挤出一个字:“滚!”
太医连忙起身,顾不上收拾药箱就直接抱着大开着的箱子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将军府。
等到太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管家就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声音满是沧桑的问道:“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担心,乔暮不会有事的。”景木看了一眼依旧趴在桌上的乔暮,眼神一片狠厉。如今弓在箭上,不得不发,“传我的命令下去,重金聘请名医为小公子治病。”
听到这话,管家顿时老泪纵横,误以为景木伤心过度神志出现可问题,连忙上前拦住欲要出门的景木,“可太医说,小公子已无气息。”
一眼就看出管家担心什么,景木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坚定而镶着寒意的看一眼依旧聚集在头顶上的乌云,声音清冷:“这你不用担心。”
这天,就要变了。
他抿了抿嘴,那一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表情的扫视一眼管家,随即绕开他的走到院子内,负手而立看着随风摇摆的茉莉花。过了一会后,他勾唇冷笑一声,随即扬声道:“将小公子送到地下室冰床上,仔细护好不可出任何差池。”
藏身于暗处的暗士声音丝毫没有波动的应了一声遵命,就无声无息的出现管家面前,将这个本就被乔暮一事吓得不轻的管家吓得脸色一白,险些摔。倒幸而另一名暗士及时出现,伸手扶住他的身子。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名侍卫神色匆忙的赶了过来,单膝跪下一手撑在地面上语气中藏不住的诧异,“启禀将军,乔仁求见。”
来得正好,景木看了眼将乔暮背起的暗士扭动房中的暗道,转身勾唇笑了笑。若是他猜得没错的话,乔仁此番前来定是听闻乔暮的事情才这么匆忙的赶过来。
动作轻缓的捋了捋有些发皱的衣袖,语气轻缓的说道:“让他去客厅等我。”
侍卫看了眼景木带着冷意的眉眼,随即应声离去。
他刚走,管家就焦急的拦住景木的去路,对景木的做法很是疑惑,“他定是来带走小公子的,将军为何还要见他?”
“就算他不来,我也打算去找他。”既然送上门了,景木没有道理不见,“也该和他算清楚他欠下的债了。”
那个被他细心呵护笑容灿烂纯净的女子,就这么悲怨的离开了人世间。那个糯糯团子奶声奶气唤自己一声舅舅的孩子,全然不见当年的单纯天真,人称一声血阎王残忍血腥。这些变化,都是拜身为丈夫与父亲双重身份的乔仁所赐。
院中的茉莉花随风摇摆,清淡的花香散发在空气中,景木似乎听到了妹妹笑得开朗的摘下几朵别在自己的耳后,还要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为由,强行给自己和管家别上绽放的娇艳的花。
故意放慢脚步,在经过假山时景木皱眉看了一眼墙头处,总觉得那有什么东西攀爬在上面。空无一物的墙头,肉眼看不见的坐着一位面带眷恋的女子,一身素色的衣服上绣着彻底绽放的茉莉花,她虚空的伸出透明的手,无声的唤了一句哥哥。
景木觉得手腕处的佛珠有些发热,抬起手看着不知何时冒着金光的佛珠透着一股赤红,一股威严纯净的光芒萦绕在他的四周。看不见摸不着的脏东西连忙后退,但还是被这光芒灼伤甚至是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就被燃烧干净。
坐在墙头上浑身透明的女子看到这一幕,缩回手就像是被灼伤似的放在胸口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的将视线落在景木手腕处的佛珠,最后无奈而欣慰的笑了笑,身子缓慢的消失在墙头处。
在她消失不见后,忽然起了一阵风,卷着茉莉花的幽香飘散在空中。景木觉得方才落在身上颇为急切的视线一下消失了,心中不由的有些发疼。他皱了皱眉眉,将光芒变暗淡的佛珠藏在袖子中,揉了一下闷疼的胸口转身继续往前走。
看一眼续茶的仆人,乔仁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不耐之意。他怎会不知道景木是故意晾着他,才迟迟不出现,于是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不是很友好的说道:“将军事务如此繁忙?”
景木正好听到这句话,在仆人回答乔仁的话时,略微提高声音满是冷冽的开口道:“乔老爷好生威风。”
听到满是嘲讽的话,乔仁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杀气。他掩盖得非常好,扭头看着景木步伐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带着一股从战场上下来的血腥,一步一步就像是踩着尸体朝他了过来。但是乔仁不过挑眉,坐得稳稳当当的,“怎比得上将军威风,见你一面真是不易。”
景木坐下来,端起桌面上冒着缕缕热气的清茶,垂下眼帘用茶盖拨了拨,才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自然,毕竟我对闲杂人等向来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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