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怀中起身,冷着脸看着一脸痛苦的清俞,“茯子,你想看闹亲吗?”
茯子方才哭得伤心,原本软糯的声音变得有几分沙哑,带着一股子的委屈之意。他软糯的抱着我的脖子,红肿的眼睛有些难受的眨了眨几下,“娘亲要去抢父君吗?”
我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掌心散发出一股柔和的绿光。待绿光散去后,我看着茯子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一如既往满是清澈之意,满意的亲了亲他的小脸,“眼睛还难受吗?”
“不疼了,”茯子抿着嘴笑了笑,颇为不好意思的用白嫩的小脸蹭我的脸,裹着一层稚气的和我道歉,“对不起娘亲,茯子刚才对娘亲不好。”
大致是茯子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我抱着他抿着嘴角轻轻摁了一声。
气氛一点点缓和后,我抱着茯子看向脸色不是很好的清俞,腹部那一块污秽腐烂已经停止蔓延了。我垂下眼帘,沾有尘土的小布偶安静的躺在地上,我心口猛地抽疼不已,随意扯了一个我更为难过的话题,“他们何时成亲?”
清俞轻轻抽着气,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往后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声音有些轻微的发颤,“半个月后。”
“时间还够,你慌什么。”我怕将茯子放下床上,还没等他松开手我就点了他的睡穴,看着他沉睡的脸我心情极其复杂的喘了口气。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捂着腹部忍着疼痛的清俞轻咳出声,他的走了过来身上那一股恶臭早就消失干净了,他俯下身子伸手欲要去触碰茯子的脸,我快速捉住他的手脸色有些寒意的向他。
清俞无奈的收回手,退开一步视线依旧落在茯子的脸上,声音轻缓丝毫不像是受伤的模样,“你就没有想过这个茯子是天命的另一个分身吗?”
我眼中泄出几分悲痛,手一点点的抚摸着茯子白嫩的小脸,看着这张让我日夜思念的脸,念及就痛不欲生的人儿。我闭上眼睛收回手,死死的拽住衣摆,“是又如何,我依旧许久没有看到茯子了。”
“胧芷,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清俞对于我这个问答极其不满意,我扭头看到他一脸烦躁拧着眉,“这不是茯子,你用你的大眼睛看看行不行?”
我没有理他,转身将被子给茯子盖好,“不是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吗?”
其实我方才问的并不是茯笹成亲的时间,而是问这个赌约结束的时间,天命这个分身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弄清楚这一点之后,我决定试一试这个分身,是否能够影响这个赌约的结局。
我记得降龙罗汉说过,找到自我即可破解。
自我?
我头疼的按住太阳穴,自我是什么?降龙罗汉的师尊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找到自我谈何容易,更何况我但至今为止都不曾猜透他的话。
清俞抿着嘴角,眼中满是寒意的看着我,“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我起身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茶,润了润嗓子之后看向清俞的腹部,漆黑的衣服遮盖住丁点伤痕都没有存在过,仿佛刚才那些不过是幻觉罢了,挪开视线看着茶杯中冒着的热气,“你的记忆为何没有被颠覆?”
“简单,毕竟我是天命的走狗。”清俞丝毫不客气,扯开我身旁的座椅坐下,看了眼我捧着的茶杯,挑着眉笑道:“这个回答,尊者满意吗?”
我皱眉看着这人眉眼之间堆积的孤寂,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说废话,侧身子看着沉睡中的茯子,舔了舔嘴角直奔主题:“谁才是天命的人?”
清俞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回头看他时,他正看着自己面前中的茶杯。他的状态有些诡异,我只是看着他并没开口,等他自己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片刻,他端起眼前的茶杯品尝一口,随即笑了出来。这个笑声充满了笑意,就连他抬起头,我都能看到他眼角溢出来的笑意,他眼中的裹着一层淡然,“我很好奇,为何尊者会相信我不是天命的人。”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忍住再一次翻白眼的举动,只不过乜办法控制住眼中溢出来的嫌弃,“阎王你老了吗?记忆都倒退了?”
清俞轻笑几声,笑意越发浓烈,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子,清越的叮当声伴随他的声音传入耳中,“尊者,控制一一下你的面部表情,一脸白痴已经暴露无遗了。”
我往后一靠,吐出一口浊气。把头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着头顶盘缠在上面的树藤中盛开的花朵,勾了勾手指将其中一朵捏下来,飘落在我的手掌中,“别转移话题,说吧,是谁?”
清俞依旧不肯说出来,“还不到时候,尊者莫急。”
“随意,只要将他揪出来既可以。”
将手中红艳的花朵捏成粉末后,我将其洒落在地上,轻轻一握原本躺在地上的小布偶握在手中。刚抬眼就看到清俞的眼眸轻轻一缩,来不及掩盖就被我捕捉干净,“我很好奇,这个小布偶是谁的东西?”
清俞伸手,将我递过去的小布偶握在手中,眼中满是眷恋的叹了口气,“这是俚予做给小殿下的小玩具。”
我皱眉,为何我没有这个记忆?
握紧手,压低嗓音询问清俞,“俚予究竟在哪?”
“尊者,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清俞勾着嘴角,方才溢出来的笑意消失殆尽,“问你自己,俚予在哪?”
他的话,分明并不简单。我烦躁的扯一扯垂到眼前的头发,最为厌烦别人拐弯抹角的说话,满是不耐烦的看着清俞,语气也说不上友好,“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俞将小布偶贴在脸上,看着我眼中升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你什么都不记得,其实很幸福。”
他一字一句的说:“因为这记忆太痛苦了,俚予她死得太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