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声伴随正细碎的血莲花迎了上去。
撞击声以及火花瞬间迸发出来,我对上木劲那是笑非笑的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熟稔的快速唤出仙障抵挡住木劲宝剑突然迸发出来的强大法力。一时之间天摇地动,长啸声似厉鬼哀嚎响起。
我稳住不断后退的脚步,擦拭嘴角的血迹冷冷看着神色悠闲的木劲。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情,木劲本就是父神身边的人,再怎么不济也能轻而易举的将我击败。他之前所说的我身上流淌的血液是父神一脉,这对付胧谕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情。
那么,对付他呢?
我扯了扯嘴角,在木劲的视线之下抬起祭奠剑对准心口处。心头血是最为纯粹的血,成败在此一举,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试一试。
看到我这个举动,木劲原本慵懒悠闲的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收回宝剑,表情复杂的看我用力要扎进去时,皱了皱眉很不赞同的出声阻止我道:“小主人何必用自损这种方式来和我对战?”
我感觉到祭奠剑锋利的剑气划破我的肌肤,刺痛感伴随着木劲的话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停下动作,抬头看着木劲笑得很是寒冷,“你说过,我身上的血液是父神一脉,胧谕忌惮父神的血,那么你呢?”
“倒是一个很好的法子。”木劲轻笑一声,似乎丝毫不畏惧我的心头血,反而一手轻轻捏着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笑得意味深长,“这确实有效,不过小主人觉得既然我敢告诉你这个方法,我就真的没有留一手吗?”
我一顿,随即死死咬住嘴唇,只觉得脑子抽疼不已。
木劲看着我脸色难看的后退几步,不得不用祭奠剑撑住身子,他笑出声,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兴奋感,“小主人神识是找回了,可是还没有彻底融为一体,在这种情况之下要你的命,我轻而易举。”
他身后的胧谕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木劲似乎料到这一点,不过扬手一挥她就被定住了。胧谕眼底窜出浓郁的怒火,死死盯着木劲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问木劲,“你这么做,就不怕父神降罪吗?”
“怎么会?”木劲转身背对着我,语气轻快的和胧谕说:“我护着小主人多年,父神是看在眼里的,而且父神早就消失了,谈何降罪之说?”
这话一出,胧谕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不顾一切的妖挣扎,但不过是抖动几下身体,眼眶发红满眼恨意的看着木劲,气狠道:“你胡说!”
木劲走过去,抬手轻轻抵在胧谕的嘴唇上,嘴角溢出来的鲜血将他修长白皙耳朵手指打湿,他似乎不在意语气越发的欢喜道:“嘘,别说话。你想失血过多而死,死得这么难看,我可不允许。”
我咬破舌尖,费劲的站起身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茯子的话。
这护着我的赤金红光究竟是什么,何为自我?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的闪过过往的记忆,犹如走马观花般飞闪而过。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自心口处升起一窜暖意。我看到黑暗之中一簇微小的光芒飞驰而来,带着浓郁的灵气与彪悍的杀伤力。
我张开双手,任由光芒钻入我的体内。魂魄像是被撕开,随即一点点的被人缝合上,刺疼与痛苦交织在一起。我仰头咆哮,不顾一切的将那光芒按压在心口中,剧烈的撕裂感变得极其清晰。
我为何活着?
我脑海中出现年幼时的模样,哭得委屈被父神抱在怀中,俊美本该一身冷清的父神眉眼之间带着温和,声音放轻的说道:“小胧芷,你要铭记,你活一日就要护着这苍生一日。万物皆有灵气,这就是你降临的意义。”
年幼的我抱着父神的脖子,委屈的抽泣着,将小手上因修炼法术而弄得乌青的痕迹递到父神眼前,抽泣着说自己的委屈和不愿,“可是父神,胧芷不愿这般辛苦。”
父神笑而不语,抬手一挥我眼前就出现三界的画面。喧闹与温情一下我的眼前出现,我愣了许久。就连哭泣都忘了。父神将我放下,蹲在身子伸手替我揩去脸上的泪水,“胧芷,三界需要爱的存在,就像父神爱着胧芷一般,胧芷需要爱护这苍生。”
爱护苍生。
我印记处的炙热超乎我意料,烫得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眼睛中的赤金红光越发浓郁,心口处的撕裂感已经变得浅淡甚至是消失了,接踵而来的是浓郁纯粹到极致的灵气和强大到难以预料的法气在我体内流淌着。
木劲站在胧谕身前,面部带着惊愕的看着我,手中已经握紧宝剑换上警惕认真的神态,轻声道:“毕竟是天选之子,父神的血脉。”
我腾空而起,双手缓慢的抬起将茯笹和木劲身后的胧谕托起来,隔空点了点止住他们的伤口,随即从印记上取下一朵赤红带着金光的血莲花,轻轻捏碎随即一撒。粉末就像是有了意识似的,分成两份朝茯笹与胧谕的伤口飘去。
我收回视线,转而定格外也腾空而起的木劲身上,发现他原本一身素色的衣裳已经换上了战甲,神色充满了战死沙场的狠厉感,“今日想必是我死你活的局面了,只是可惜了我还未迎娶胧谕。”
说完这里,他狠狠的用舌根抵着腮帮子,眼底满是眷恋和不舍的看着神色冷淡的胧谕,“真是不甘心。”
他看着胧谕,眼底满是笑意,丝毫不畏惧等会与我交手,轻声询问道:“胧谕,你欠我的承诺,何时兑现?”
胧谕抬起眼帘,眼底的寒意格外的明显。她看着木劲对她满是眷恋的神色,扬着嘴角一字一句满是寒意的回答:“哪怕是死,我都不会嫁给你。”
话音一落,不等木劲做出反应我就翻掌将祭奠剑抽出来隔空一划将手掌划破,重新将血液滴在祭奠剑上,看着祭奠剑迸发出骇人的杀气,我勾着嘴角轻笑一声,“木劲,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