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无碍之后松了一口气,随即像是不在乎的耸肩,手勾着清音的脖子,歪头直接靠在清音肩膀上,“啧,谁知道呢。”
这动作惹得清音磨牙,却不曾伸手将他推开,气鼓鼓的说道:“你脖子也受伤了吗?”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凤御皱眉,细细打量我一番之后,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皱眉小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我看着凤御眉眼之间堆积的担忧,心底涌上一丝丝温暖之意。这些人,处处为我着想,纵容我任性多年帮我处理乱摊子。我闭上眼睛,笑得愉悦的点头,随即睁开眼睛,满眼皆是细碎的光芒,“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凤御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捏着下巴细细想了想,犹豫片刻之后开口道:“你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他身后的谢仙走到我的面前,紧跟着凤御的视线将我打量一番,随即满是惊喜的看着我说道:“主子的神识回来了,自然是有些不一样了。”
说完之后,谢仙扭头看到血莲花中的木劲,原本喜悦的神色顿了顿。他咬了咬嘴角,步伐有些沉重的走到血莲花面前,我叹了口气也走到谢仙的身边与他并肩。谢仙手轻轻捉着血莲花的花瓣,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他也走了啊。”
不等我回话,他扯着嘴角笑得很难过,轻声道:“就像欻火一样,走得这么干脆啊。”
“欻火没有消失。”狮鹫牵着红柿的手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神色安宁的木劲,随即叹了口气神色坚定的扭头看向谢仙,“我之前就与你说过,欻火并没有消失,只要胧芷的神识回来,就能将他重新召回。”
我皱眉,对于狮鹫这番话很是费解,“这是什么意思?”
狮鹫握着红柿的手,轻轻蹙眉,随即摇头,“我暂时无法解释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帝尊。”
我一愣,追问道:“茯笹为何会知道?”
我刚问完,狮鹫的眼神满是深意的眯起,勾着嘴角轻笑几声,压低声音缓慢的说道:“谁知道呢,或许你可以自己问他。”
我脑海中突然想起胧谕离开前说的话,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线索,快得我不过是愣愣,便捕捉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抿了抿嘴唇,不打算深究下去,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们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胧谕的存在?”
胧谕这个名字一出,谢仙原本轻轻握着血莲花的手一下子缩紧,语气有几分急促的说道:“她没事吧?”
他没有反驳,而是担忧的问了一句她没事吧。
“知道,一出生就就知道她的存在。”狮鹫看了一眼谢仙,表情平静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我们是先知道她的存在,最后才得知我们要护的人是你罢了。”
我愣住了,随即陷入了深思。气氛因狮鹫的话变得有些凝重,我呼了一口气,虽然觉得现在再问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还是说道:“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也觉得胧谕才是父神所选择的人,对吗?”
“如今说这些没意思。”狮鹫挑眉,低头看了一眼用手肘顶他的红柿,语气变得有些无奈,“父神从未做出选择这是真的,他对你们的态度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具体如何你自己琢磨。”
我笑了笑,我怎么琢磨?我的年幼时的记忆被木劲取走捏碎,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一点我不信狮鹫一点都不知情,这不过是他推脱的说辞罢了。
谢仙身子一侧,挡在我和狮鹫两人的面前,似乎对我们很无奈甚至有些头疼。他抿了抿嘴角,看了一眼像是在沉睡的木劲,语气有些恍惚的说道:“很多事情,即使你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改不了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木劲的神色祥和,“不,如果我早就知道这一切,我会不顾一切的阻止。”
说完之后,我视线定格在开口欲要说些什么的谢仙,我弯眉轻笑出声,在他说话之前开口,“我不信天生注定这四个字,我只信事在人为。”
可是这世上从未存在过如果。
谢仙大致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些过于沉重让人心生厌倦。
“胧谕呢?”狮鹫接过话,扫视一眼四周之后,“她去哪了?”
胧谕这个名字,在我心中荡起一丝丝的暖意,我转身眺望着赤练洞所在的方向,眼神温柔带着眷恋的弯眉笑了笑,几分满足和舒卷的勾着嘴角,手抬起将被风吹到眼前的长发别到耳后,“她回赤练洞修炼了。”
“浮生树无碍,大家都没事。”谢仙与我并肩,看着赤练洞所在的方向,声音也是轻轻的,“这样很好,希望从此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情,太累了。”
是啊,亲情爱情友情,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显得格外的珍贵。
就在这时,茯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娘亲,茯子乏了,想回去休息。”
我扭头看去,只见茯笹抱着茯子神色温柔的对我伸出手,“过来胧芷,我们一起回家。”
回家啊。
我弯眉笑得愉悦,伸手轻轻搭在茯笹的手上,温暖而让人安心。
俚予怯生生的伸手轻轻拽住我的衣角,低着头似乎很怕茯笹,小声的喊道:“尊者,我……”
她刚说完,一旁的凤御就伸手将她拽了过去,吓得俚予惊叫出声一副快吓哭的表情,缩着瘦小的身子被凤御拎在一旁。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凤御抢先一步,挑眉看着茯笹怀中的茯子,“小殿下看似很疲倦,她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茯笹与凤御点了点头,随即握紧我的手就拉着我转身走了,声音轻松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走吧,凤御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我扭头看着凤御与俚予,两人站在光线之下与我们对视,当看到我扭头看向他们时,两人纷纷一愣,随即皆弯着眉眼与我挥手。
我收回视线,握紧茯笹的手,“嗯,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