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夜蒲,“你方才算计我一事,该怎么算?”
“你将我打晕一事,一醒就被她袭击。”夜蒲下巴微微抬起,看了一眼神色颇为委屈的嗅闻,“这又该怎么算?”
拾荒者噗呲笑出了声,“嗅闻,你不是说不敢打他吗?”
嗅闻抿了抿嘴唇,一副颇为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夜蒲,“一动手才确定他就是你说的小狼崽。”
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嗅闻连忙补充几句道:“对了上仙,我下凡之前清音似乎急着找你,我也不知是何事,问了不肯与我说。”
拾荒者沉思片刻,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丝笑意,“等会我先回去看看,你留在人间将他们安顿好。”
夜蒲他们是妖,自然是无法一起上天庭。
关于这一点夜蒲心中有数,只要嗅闻这只呆鸟留在这里,他就没有什么意见。
“为何要让我留在这里?”嗅闻很是不情愿,她能感觉到那只狼崽对她存有着几分报复的心理,因此嗅闻觉得留在这里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我想跟你回去,托云留下来不就行了吗?”
拾荒者非常果断的摇头,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托云不行,清音会和我闹。”
“可我……”
嗅闻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拾荒者抬手打断她的话,半眯着双眼细细上下打量一番嗅闻,语气果断道:“你怕夜蒲?”
听到这话,嗅闻瞪大双眼,扭头看了看夜蒲,“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好生护好他。”拾荒者抬手拍了拍嗅闻的肩膀,眉眼之间的血莲花泛着轻微的红意,笑意浅浅的扫视一眼站在嗅闻身后的夜蒲,“用不了几日我便回来了。”
说完之后,不过是眨眼之间,拾荒者便像是从未出现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气氛变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意,狼烟缩了缩脖子看了看自家的殿下,再偷偷扫视一眼神色自然丝毫不见半分不自在的嗅闻,有些捉摸不透为何气氛这般诡异。
“我们要去哪?”在绕过一家茶馆之后,夜蒲皱眉停下脚步,看着走在前面的脚步轻快的女子,“这般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何时才到目的地?”
嗅闻停下脚步,回头一副茫然的与夜蒲对视,“什么目的地?”
这话一出,夜蒲的脸瞬间阴沉了许多。若不是嗅闻眉眼之间的茫然之色过于浓郁,他都快怀疑这只鸟是在耍他。他忍住怒意,用舌尖狠狠的舔舐自己尖锐的狼牙,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恶劣道:“所以你都不知道我们要去何处?”
“知道,”嗅闻抬手曲着手指指向夜蒲身边的狼烟,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先去找人,给他看看伤势。”
这话提醒了夜蒲,他身子一僵,似乎才反应过来狼烟身上有伤。
自小便待在夜蒲身边,怎么会猜测不出夜蒲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一抹复杂的表情究竟是什么。狼烟眼神认真的与夜蒲对视,语气更是满是诚恳的说道:“殿下,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狼的嘴,骗人的鬼。”嗅闻冒出一句很是古怪的话,但是夜蒲竟然能猜测她接下来将要说些什么,“你按一按自己肋骨那,看看疼不疼?”
狼烟岂会真的去按,他垂下眼帘避开夜蒲的目光。
看到狼烟低下头,夜蒲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这是他的错。沉默一会之后,夜蒲伸手扶住狼烟的手,看着嗅闻语气总算缓和了许多,问道:“我们要去找谁?”
夜蒲的手不过是刚刚触碰到狼烟的手臂,狼烟就仿佛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猛地将手收了回去,声音有些发抖道:“殿下,我自己可以的。”
狼烟这般举动让夜蒲心底有些压抑,他眼神有些暗淡的扫视一眼狼烟满是不安的神色,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闭嘴。”
他知道狼烟为何变成这般,狼烟是在内疚将自己当成罪人。可是他早就长大了,很多事情自己能判断对错,他判断错了就是错了,与狼烟说什么无关。
嗅闻笑眯眯的看着夜蒲强行扶住狼烟的手臂,脸色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欲要挣扎的狼烟。看到这种场景之后,嗅闻轻笑几声,只觉得这两只小狼崽真的很有趣,“去找突图,他能治好狼烟。”
夜蒲皱眉,但是语气平淡道:“突图又是谁?”
转身继续赶路的嗅闻不是很有心情和夜蒲解释这个人究竟是谁,她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欢快的蹦跶几下,时不时的回头看夜蒲和狼烟,眉眼之间都是带着笑意道:“突图就是突图,你见到他自然就清楚了。”
简单说一下,会死吗?
夜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控制好力道扶着狼烟。
绕过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嗅闻还有闲情逸致的捡起小石子朝水中丢了几下。随后连蹦带跳的朝不远处的竹林中走去。
这片竹林极其浓郁,鸟鸣声清越好听,非常适合隐居。
夜蒲一边扶着狼烟,一边看着嗅闻一晃一晃的身影,疑惑的问道:“这里是哪?”
“这里是突图的住所。”嗅闻停下脚步,鼻子轻轻动了动,“你们跟紧我,这里的阵法还挺不简单的。”
阵法?
夜蒲茫然的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才发觉有些不大对劲。
在启雾山时,天色已有些偏灰早就过了晌午时分,可是这里的天空明亮湛蓝,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夜蒲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是复杂,他看着伸手轻轻抚摸着竹子的嗅闻,她原本带着几分慵懒的神色依旧蜕变成夹杂着一丝丝认真的轻笑,她屈指轻轻敲了敲竹子,脚下不过一划,瞬间天空似乎被人用手拧成了团状,直接扯了下来。
与此同时,夜蒲听到男子带着温润的轻笑声道:“不过几年不见,嗅闻你的法力又见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