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宁焘这才记起来自己吃饭的家伙,他赶紧折回来扛起了那一挑子冰糖葫芦,不满道:“就你废话多!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这个。”
沈菁菁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个败家子,你不拿就归我了!”
“凭什么?”陈宁焘脱口而出,他愣了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声怪叫,“哟哟哟,我说婆娘,你倒是长进了哈,竟然也学会持家过日子了。”
沈菁菁才不在乎他那点冷嘲热讽,她反唇相讥道:“你做了这么久糖葫芦,也就这回的还能吃吃,就这么随手丢了我可不乐意。”
陈宁焘的一双小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厚颜无耻道:“小爷的糖葫芦哪回都做得好吃,不然你以为这一路,小爷怎么养活你的?”
沈菁菁不以为然道:“你不是都在花我的钱吗?”
“你少说几句会死吗!”陈宁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伸手扯了扯沈菁菁,“咦,人怎么都走了,都怪你这个婆娘,一直叨叨叨个没完没了。”
沈菁菁怒吼道:“再扯我头发,小心我揍你!”
沈菁菁和陈宁焘都不是脸皮薄的人,一言不合就抬杠是家常便饭,就算当街扭打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她今天没那个心情陪他这么玩。
沈菁菁忽然发现那边的人都走远了,她不禁嚷道:“啊?他们怎么都不等等我?”
陈宁焘失笑,“你傻了啊,他们为什么要等你?”
“那小子长得可真俊。”沈菁菁一脸神往道:“若是我也能嫁这么个英俊的男人,这辈子都值当了。”
陈宁焘也承认明十七是个难得阳刚型男,不过,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他哪一点好看,脸太黑,眼神凶恶,人太高,腿太粗,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沈菁菁嗤笑道:“这话听起来好酸,比你的糖葫芦还酸。”
“这你可就不懂了。”陈宁焘得瑟不已,“小爷阅人无数,说的话句句都在点上。”
“知道你阅女无数,至于男人嘛,哼!”沈菁菁忽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不无调侃道:“你有那个癖好?”
“信不信由你。”这一点小小的调侃,陈宁焘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信誓旦旦道:“这一对若是能长久,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玩!”
沈菁菁嗤之以鼻,“谁稀罕你的脑袋,再说我若是摘了你的脑袋,你家老爹不得找我算账?”
他们吵得正欢,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月城的初衷,当然,他们也不需要什么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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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溪并没有想到,她纯粹是出于好奇心,想看看西域的婚礼而已。
她明明穿着最最不起眼的白袍,更站在最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最后还特意戴上了帷帽,结果仍然将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因为她的出现,凤辇被拦中路中央,难怪明十七的脸色那么难看。
不过他还是替她解了围,虽然这种方式,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蒋婆子挟持着她离开朗月街后,并没有直接回明府,而是带着她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重点是,蒋婆子的轻功似乎有点类似于《逍遥诀》,身形变换得极快,其实那是步法诡谲造成的错觉,实则离得并不远。
这类步法若是用在近战中,倒也实用,若是用来逃命,却有点强差人意。柳明溪决定,她还是要好好练《缥缈诀》。
不多时,蒋婆子便拖着她在小巷里奔跑起来。月城虽说是一处难得的天然绿洲,却也处在沙漠腹地,照样受着风沙的侵袭。
尤其是她们的头上还顶着烈日,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柳明溪的内力少得可怜,若是她施展开来,倒是不用太累,可是她当着蒋婆子的面,终究还是有点缩手缩脚的。
她的体力若是跟寻常人相比当然是强悍得多,若是和蒋婆子这样多年的练家子相比却是有些差距的。
柳明溪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可是不会武功的,于是她气喘吁吁道:“蒋,嬷嬷,这里,没,没什么人,能不能,让我歇会儿?”
蒋婆子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柳明溪,又看看空空的小巷,前后无人,她已经绕了不少路,应该已经安全,让她歇会儿再回青澜苑也不是不行,遂朝她点点头
柳明溪想了想,还是问道:“蒋嬷嬷,那些人为何都朝我下跪?”
蒋婆子垂着头恭敬道:“他们所跪之人是赤莲城圣女。”
柳明溪点点头,“我也听说过圣女殿,却不曾过去。”
蒋婆子闻言便不再多说,只垂着头静静地立在一旁。
若不是那天她一照面就上来扒她的衣裳验身,柳明溪大抵会以为她就是这么个十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老实人。
柳明溪侧过眼,扯起唇角朝她微微一笑,慢悠悠说了句,“我想去圣女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