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阻拦你认下来。你之前的日子过得太苦了,身边又没有任何亲人,唯一的叔叔一家子只知道拖后腿。我身边还有表妹,大伯一家虽然也不算靠谱,可他们现在要求着我办事,自然不敢乱来。可你呢?你这辈子就只有我和晓丫头,这太少了,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现在你身边又多了一个亲弟弟,而且他从一开始就对你那么好,时时处处的想着你护着你,我心里很高兴。”
“既然高兴,那你为什么一直都……”
舒春兰悄声问,郑宏立马回答:“高兴是一回事,可只要想到他出现后,你的心就不会全都扑在我和晓丫头身上了,我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舒服。让我彻底接受这个事实,你总地给我一点时间。”
说到最后,他又已经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去了!
舒春兰一颗心现在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连忙点头,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给你时间,多长时间我都给。”
“嗯。”郑宏这才点头,又双手紧紧抱住她。
舒春兰也闭上眼,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如此,到了第二天,苏学诚就托人给他们送了一份礼物过来,那是一套文房四宝,是他送给晓丫头的见面礼。
这套文房四宝做得十分小巧精致,上头还雕着花花草草,晓丫头很喜欢,第一眼看到就抱住不放了。
再等第三天他再上门拜访的时候,晓丫头就一口一个舅舅叫得甜蜜无比。他就这么轻易的把晓丫头给收服了!
郑宏见状,他自然又忍不住吃了好些天的醋。
不过这几天他也忙得很。他人才进兵部没几天,他对朝廷里各项人际关系又不怎么熟悉,再加上他本来也不算个爱和人交际的性子,所以他的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多亏了有段成风这个老油条在中间给他穿针引线,好歹让他在军械司里站稳了脚跟。
然后,段成风也说话算话。等每天下衙之后,他就带着郑宏在段家的各个打铁房里穿梭,让他尽快熟悉各个打铁房里的人和事,也好方便他迅速将这些事情都接手。
这么两件事,都是大事,郑宏自然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天黑之后才能回家,也就只能吃个饭,和晓丫头说上几句话,然后就倒头睡了。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这一天郑宏一样是等到月亮都出来了才终于踏着月色回到家里。
只是,他的脸色却不像往日那般沉重,却是带着几分阴冷。
这副模样……舒春兰记得她不久之前才见过一次。她仔细一想,马上就想起来了——可不就是上次文成被忠王带走的时候吗?
她立马福至心灵。“是文成那边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郑宏点头。
舒春兰赶紧深吸口气。“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忠王举荐他进了御史台。”郑宏就说。
舒春兰瞬时眉梢一挑。“我没听错吧?御史台?那个专门给文武百官挑错、向皇上进谏的御史台?”
“对,就是那个御史台。”郑宏颔首,“而且昨天才刚进去,今天一早他就在大朝会上一鸣惊人——御史大夫刘能庸今天早朝上参了户部侍郎一本,指责户部侍郎中饱私囊,将朝廷的钱都给充了自家的金库。一字一句,锋利如刀,直指要害,听得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皇上也当场大怒,直接就将户部侍郎给拎出来大骂一顿,连降三级。一时间,朝野大动。”
舒春兰立马就问。“这本奏折是文成写的?”
“没错,就是他代笔的。”郑宏重重将头一点,“甚至御史大夫都承认了,散朝之后还主动向别人推举他,直夸他才思敏捷,下笔有神,一字一句完全将他心里的想法都给表达出来了!”
“文成的笔法的确犀利老练,之前我就说过他不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那么人前装装老实忠厚也就算了,但要想在文章上做出自己的风格,让别人对他过目不忘,他就要造就自己的闪光点,这一点他一向执行得很好。”舒春兰轻声说道。
也就是说,文成的今天还是少不了她当初的努力栽培。
一直到现在还能从文成身上看到自己当初留下的影子,舒春兰心里说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想到文成现在已经站到了忠王那边。而他们自然是跟着苏学诚一道站在齐王这边的,她心中就又爬上一抹无奈。
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么?
她抿抿唇,又看向郑宏。“你应该还有话没说完吧?那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