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呢。
他不由好一番思索,皇帝的才干也就那一些,说白了,其实又有什么才干可言,朝政之事,也不过全靠着文武大臣支撑,皇帝也不过是高坐在龙椅上面,随即发表两句议见罢了,有时候碰巧说中了,大家便也就顺势恭维几声,有时候说得不对,也并不会照他的意思来,总归那些文臣们阳奉阴违也玩得很是顺溜。
他冷眼看得清楚着呢,也就皇帝稀哩糊涂的,听人家几声恭维,再三呼万岁,他也就不知东南西北了,只当自己是有史以来,最为英明睿智的皇帝了。
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政,还有必要这般维持下去吗?他不由认真思索着。
要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大的野心,真要有野心,当年搬师回朝,正是得万民拥护之时,他若起事,即便名声不好听,但也能得民心,而一举得天下,但他并没有如此。
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怎么理会朝中之事,除去军中之事,政务上头他是一点也不参和的,即便是这样,皇帝似对他还不满意,他若真将军权交出去,那安国还能有现在的安稳?
皇室那一帮子惯会享乐之辈,军权真要握在他们手中,他都可以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国公府一手建立起来的强军,到他们手上,估计要不了一两年时间,就能糟蹋得不成样子,想想这些年来,年年都在说军费所耗颇多,年年都想着减免军费,真要让他们减了,强军还能称为强军?
养一支没有丝毫战力的军队,还不如不养呢,那些人总想从军中下手,也是让他最不能容忍的。
他是大将军,也最是明白军中士兵,战场凶险,每每交战,便会失去多少兵士,所以寻常人一般不会去当兵,也就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会想着走这条路,可以说大多数进军营的士兵,都是为着银钱,就为了到手的那点银子,连命都不要的去与人拼杀……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竟还想着能盘剥一番,这是成心让人过不下去日子是不是,但凡军费有所苛扣,下面的士兵还能不起乱子吗?即便有他镇压着不出乱子,可都是他手下的士兵,他又如何忍心看着他们受苦,自个在前方拼命,后面却是连家都养不了,他是绝不能容忍的。
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独自抗下了这份压力,只是到如今,皇帝似越发的不当他一回事了,也或是将他一些的隐忍当成是软弱吧,要说安国太平了十多年,也让许多人松懈下来,放松了警惕,觉得没有他这个国公爷在,安全也能一如即往的安稳?
呵呵,他不由嗤笑一声,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也不想想,若没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支撑着,北齐、南昭虎视眈眈多年,能无所动作?
真要打起来,估计最胆小怯懦的,估计也就是皇室一众人等了吧,等闲勋贵之家,也都会有训练出一支卫队,而皇室一众子弟,却是连支卫队都没有呢,就靠着宫中一支禁军,以及近身侍卫,单凭这点人手,又能有什么用,真要大军压禁,这些禁军,或是侍卫,还不定多少人另谋出路呢。
对于皇帝,他如今也是颇为失望,他自手握军权在身,也从不再干涉朝政,每每也只听着看着,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然而呢,皇帝竟还如此猜忌于他,甚至生出夺权的心思来,如今做得是越发的明显了。
思索良久,他不由一掌击向桌面,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啊!”
“国公爷!”门外守候的小厮连忙应声。
“去请几位先生过来书房议事。”燕禇声音平静无波的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门外小厮利索的应声,随即人转身便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