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枝儿却是眼一横,似笑非笑道:“你们牙行可着静妃娘娘挑人,她是长辈,我也不好与她抢,但我这送上门来的生意,你却不做我的,这还能怪得着我了?”
别当她看不明白,这些人不敢得罪静妃,却敢得罪她,显见是觉得他们恪王府是好欺的,可别真当她没脾气。
“你们的人都让静妃挑走了,剩下些歪瓜劣枣,难不成还想塞进咱们王府来,咱们王妃是好脾气,也知你们的为难之处,所以并不刁难你们,但你们却别得寸进尺。”洪妈妈顿时唬下脸来喝斥道。
她原本是先夫人吴氏身边的丫头,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人物,如今又跟着香枝儿管家理事,这满身的气度也日渐显露出来,喝斥起这管事来,也很有些气势。
顿时将那管事吓得够呛,可不就是如此嘛,王妃已是不怪罪于他,他却还得寸进尺,着实有些大意了,却是立马收声,垂首而立:“下人逾越了,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哼。”洪妈妈轻哼了一声,却也不是真要与他计较。
香枝儿自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随即便示意洪妈妈,让她去挑人。
洪妈妈便往那站成一排排的人群中走去,先是丫头婆子这边,只见她眼风扫过,那些丫头婆子一个个都露出拘束的神情来,也有人不自觉的身形往后缩,也有人垂首敛目,身板站得直直的供人挑选。
香枝儿也顺着洪妈妈所过之处看去,随即脸上带出些疑惑之色道:“这些人瞧着好似颇有些规矩,都是什么来路?”
“这些人中,有一部份是日子过不下去,卖身为奴的,但有大部份,却是一些犯官家里的下人,主家被抄没,而这些下人却是按数发卖……”说到此处,语声不由越来越低了下去,甚至透着些心虚气短的模样。
犯官家的下人,很多人家是颇为忌讳的,这些下人毕竟经了那些事儿,很不吉利,为官者有着诸多忌讳,像这种犯事的,多数是要拉到外地去卖,稍家遮掩一二,旁人也不知他们的身份,但这种也是见过些事面的人,一些商户人家,还专挑这种下人买呢,总归也是因人而异。
香枝儿倒是没有这样的忌讳,反倒觉得调教好的人,用起来还会更顺手些,只不过倒底是效忠旁人家的,如今收拢来自己用,却有些担心这些人的忠心问题,不过下人都是有卖身契在手,捏着他们的生死,倒也不必担忧忠心问题。
见香枝儿似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那管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若非是事儿赶得急,原本准备好的人都让静妃给要去了,不然他也不敢拿这些人来糊弄,好在恪王妃也确实如外间所传言那般,是个好脾气的。
但随即他又皱起眉来,恪王妃这般好脾气的主儿,却是要去别家牙行挑人了,他是注定要失去这个大客户,心下顿觉得一阵心塞,所幸的是静妃那边也是一单大生意,倒也不算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