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跟着丢脸,以前那般身份倒也还好说,丢不丢脸的也没甚要紧,如今却是到了这个位置上,一点点小事也会牵扯颇广。
“可不是只有一些,可有几万两呢,这还只是个大概数目,若是详查下去,怕不止这个数。”燕禇长叹了一声,历年来风调雨顺,虽不敢说年年大丰,但历年来的税收,也尽数都收上来了的,为何国库却仍是空虚至此,那些银子可不就全进了这些人等的口袋了吗。
若说只是三五个人犯事,处置起来也简单,但户部上上下下就没有几个是清白的,除去这些不说,外地里的那些官员,也从中克扣动手脚,这牵连就大了,若是真要细究到底,朝中怕是得折损大半官员了,若不清查一番,再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这国库怕是还得一直这么空虚下去。
燕祄听得都呆住了:“他一个小小主事,职位算不得多高,竟能贪下这么多银两?”直觉得不敢相信,想他为官这么多年,过手的银子,都远远没有这个数呢,心下不由猛抽了口气,觉得秦家大老爷下狱,还真是不冤。
但冤不冤的另说,这人还能不能捞出来?
“一个主事便贪下这么多,他的上官自然就更多了……”燕禇悠悠道了一句。
可不是如此嘛,一层层贪下来,也不怪把个国库都弄得国虚了,燕祄这会儿已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秦家大老爷弄成这样,可真怪不得旁人呢,也难怪近几年上门打秋风的时候都少了,人家这比他还有钱呢。
他也不由一阵心塞塞,要说他们嫡出三个兄弟,老大就不用说了,手里不缺钱花,老三管庶务,又娶的沈氏,更不缺钱,倒是他这个拿俸禄过日子的,手底下反倒显得紧巴了些,然而往日上他们家打秋风的,反倒比他过得还滋润,可真是让人说什么好。
“那他这事儿?”燕祄仍是没忘了自个的目的,要不然老娘那儿没法交代。
“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燕禇缓缓道了一声。
“臣弟也不想管,只是太后那里,要不皇兄与太后说一声?”燕祄试探的问道,索性将事儿都推给他,总归这事也不关他的事不是。
燕禇却是扫了他一眼:“自己招来的事,自个解决,我不便参和。”
燕祄顿时心下一哽,什么叫自己招来的,他也不想接这事的好吧,要不是太后找上他,他还无事一身轻呢:“那这事,你也得给个说法吧,我也好回了太后去。”
“我如今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呢,你要知道滋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处置不当,怕不得闹成大事了,且这事儿如今多少人睁着眼看着呢,他虽只是个不起眼的主事,但也是涉事之人。”燕禇冷声说道。
那就是不能轻易放人了,燕祄自也明白这个道理:“那太后那里,我要怎么说啊?”既是让他办事,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要怎么说,你自个斟酌着处理,此事我就不过问了。”
燕祄噎了噎,话倒是说得轻松,太后的压力他也不用承担,全落他头上了,这会儿已是心塞得不成:“你说这事儿吧,要是太后直接问你,多简单的事,做什么还要找到我头上来,老三也是,一点也不仗义,有事儿就往我身上推,也太不尊重兄长了。”
心下暗道,那小子莫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状况,所以滑溜得很,什么也不沾手,自然也不会处于他这为难的境地。
一边是国事、兄长,一边是老娘、亲情,这事儿如何两全?总归是得得罪一个的,可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也只是个跑腿的罢了,但自家老娘定然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只会觉得是他办事没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