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吊死在尚宫局库房的消息,冷静和孔令慈怕是尚宫局最后才知道的两个人。
阮美玲亲眼看着赵越的尸首被太监收殓放进了棺材内拉出宫门,方才跑到大牢里告诉她们俩个人这件事。
孔令慈拍手称快:“恶人还需恶人制,我们治不了她,总有人治倒她。”
冷静长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有人死了,总不是件高兴的事,不管这人是好是坏,其实在这后宫,本就不有严格意义的好坏人之分罢?
冷静也不敢说自己就是个好人,可若是她是个坏人,她自己却也不甘心。
“司设大人,这可是件奇事,你说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吊死了呢?按说她刚升了官,不该想不开啊。”
阮美玲疑惑的摇着头,问冷静。
“她这是畏罪自杀,你这个丫头,不识字吗?她的十大罪状已经贴在了尚宫局的大门口,光是贪污这一项,就够诛九族的,别说还有为试药杀害人命等重罪。”
阮美玲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阮美玲忙侧身避到一边,跪下施礼问安。
莺妃袖子半掩着面从她身边走过,来到牢门前,把眼盯着冷静道:“事儿,我已经做完了,果然不错,太后现在对我真的是另眼相看。
你瞧瞧本宫头上那支钗,那可是太后一直戴着的心肝宝贝,如今也赏给我了。
你的事,我自然也上心,跟太后提了,太后虽说没立马答应,我猜也是八九不离十。
至于弄坏香炉伤了老王爷千金贵体的事,也查明白了,那罪人的遗书里也交待的明明白,是她为了陷害你,才做下的。
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放出来。”
“娘娘英明。”冷静略施一礼。
“行了,告诉了你们这个好消息,我也该走了,老祖宗还等着我过去挑大典穿的衣裳呢。”莺妃淡淡的说一声,扶着丫头的手,扭身走了。
阮美玲听莺妃说冷静马上会被放出来,便欢天喜地的拍手道:“大人,我这就回去收拾屋子,等着迎接你们,再去准备两条桃树枝,进门前扫扫晦气。”
“去吧,去吧。”冷静朝她挥手。
阮美玲笑着离开。
孔令慈却猛的打个寒噤,面色发了白,瞅冷静一眼,低声道:“这个女人果然厉害,不过两天工夫,就将人治死了。”
“女人要是狠起来,根本没男人什么事,只是没机会罢了。”冷静叹道。
孔令慈扶额叹息一声:“太后怕是饶不了她,你听她说,要她去挑衣裳呢。”
冷静抿了抿唇,面色忧郁:“老孔,你觉得太后会饶得了我们么?有些秘密,只有死人知道才放心,而太后的秘密,恰恰就是这样的秘密。”
孔令慈垂下头,半晌,方才低声道:“从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天起,我就没打算要活下去,只要皇上他们母子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就算你是死在太后手里,也无怨无悔?”冷静问道。
孔令慈点点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如果我是太后,也会这么做,这天底下最爱孩子的莫过于父母,太后只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罢了。
这与我的心愿是一致的,所以也不会怪她。”
冷静心中苦笑一声。
圣母玛利亚果然不是人类杜撰出来的,这世上原来真的存在这样的人类,她三生有幸,竟然最到这么一个。
冷静摸摸自己的心,问了问自己爱司马南究竟爱到什么程度,可惜她的心并没有给她答案。
“冷静,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如果你和司马南两人非要死一个人的时候,你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谁?”孔令慈问她。
冷静咽了口口水,其实答案已经在嘴边,可她还是假装想了一想,方才回答:“我想我会选我去死,让他活着。
因为我这个人比较自私,不想去承受没有了他,还必须要一直活下去的苦痛。”
“你这个人真是虚伪,明明爱他,却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孔令慈笑道。
“是真的,我真是这么想的。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活着才是最难的。”冷静认真的说道。
孔令慈闪了闪眼,默默点头。
本来已经走进牢房,要走过来告诉冷静可以离开的司马南,以绝好的耳力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忽然觉得举步维艰,寸步难行。
他忙靠在一边的墙壁上,顺着墙壁慢慢滑倒在地,从怀里摸索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费力的咽下去。
脸上的神情分明是绝望,却又透着三分不甘。
他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冷静扶上后位,自己方才能安心的上断头台。
可听到冷静这样的话,他的心忽然就陷空了,痛的厉害。
冷静明明离不开他,虽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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