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手里托着块染血的帕子,另一个捧着一个锦盒,走到章跟前,跪下来,将帕子和锦盒举过头顶,呈给章。
章仿佛没有看见,眼睛盯着冷静。
“皇上,规矩还是要论的,何况吴三季本来就是进宫选透的,你这么做也不算违制,还是将东西放好,依例交给侍寝太监罢。”
冷静说道。
章伸手将帕子丢进锦盒里,落了锁,面色一紧,一把将冷静扯起来,耸到眼前,嘶哑的声音低吼:“说,你为什么不睡在正房?为什么!”
“皇上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伤了腰,御医嘱咐千万不能睡软床,所以臣妾正房的床是硬的,
可臣妾如今身后有伤,就算垫了两层褥子怕也承受不了,故才想换张软和点的床榻,想让皇上玩的尽兴。
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弄巧成拙,白白成全了她人。”
冷静一脸解嘲的冷笑。
“为什么不告诉朕?”章辞穷,却非要为自己辩解。
冷静正要回答,只听偏房内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须臾,南由一脸惊慌的跑出来,大叫:“皇上,主子,昨晚守门的那两个婆子上吊啦!”
章眯了眯眼,神情蓦地颓废,声音低下去:“你是想让她们告诉朕,但是她们睡着了是不是?”
“昨晚上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冷静盯着他的脸。
章闪了闪眼,无语。
“那你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走出来?”冷静继续问。
章喉头急速的抖动,张了张嘴,还是无语。
冷静热切的神情一下子冷却下来,苦笑一声:“由来自有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既然新人已经住进来了,皇上打算让臣妾搬到哪里去?”
“你不要胡思乱想,朕,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晚上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章语无伦次的解释,却又自己也说清楚。
门外前来迎接皇上早朝的太监们,实在耐不是,一齐走了进来,齐齐跪倒在地,求皇上移步。
章松开冷静,狠狠的一拳砸到干枯的梅树树干上,梅树枝桠乱晃,而他的手,也已经血肉模糊。
“皇上!”院子里的众人唬的抖衣而战,齐声惊呼。
“你就待在这儿,哪里也不许去,等朕早朝回来再说!”章沉声说一句,甩袖而去。
一干太监侍卫宫婢紧随他离开,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冷表吮吮鼻子,伸手摸着刚才被章捏的生疼的两臂,心里叹口气。
做好人难,做坏人好像挺容易的。
太后派在身边的两个奸细如她所愿,自己解决了自己,吴三季如她所愿,顺利的得到了章的宠幸,封妃指日可待,而皇帝章如她所愿,一付愧疚对不起她的神情,
一箭三雕这主意,玩的很溜,很顺当。
如果不用想太多,日子确实过的很爽心。
冷静抬头望天,天高气爽,白云悠悠,是个好天气。
总有人说人死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或是云朵,注视着依旧辛苦活着的亲人。
以前她对这种话嗤之以鼻,现在她倒希望是真的。
“喂,你看见没有?计划依我所想而行,你一定要保佑我事事顺利,早点完成,去见你,陪你走奈何桥,喝孟婆汤,下辈子,我再也不要认识你,宁肯变成一头猪,变成一块石头,再也不要认识你这种笨蛋。”
冷静喃喃的念着。
她想他,每日愈重。
孔令慈说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
可这剂药对她似乎不好使,时间越长,她的想念竟然越疯狂,这想念就像是春日的野草,无限及的蔓延,将她整个人吞没。
可他在的时候,她明明从来都没有想念他的感觉,就算他外出办差,经月不见,也从没有这种抓心闹肺的痛苦感觉。
“此情若是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曾觉是这诗句是那么的完美,现在想来,这它妈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如果没有朝朝暮暮,又怎么会知道此情的浓烈。
她没有珍惜与他的朝朝暮暮,现在落了个孤单一人的结局,就算此情再长久,不过是徒增痛苦而已。
“南由,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冷静起身,冲着屋内问道。
“就好啦,这就能走了。”南由挽着个包袱走出门来。
“走罢,去妙音寺。”冷静道。
妙音寺是皇宫最后面的一所小庙,当时修建皇宫后面的围墙时,不知何故,建好的围墙突然坍塌,砸死了十几个正在做活的工匠。
为了超度这些冤魂,故在当日围墙倒塌的地方建了这座妙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