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心思何其歹毒,绝不能姑息!”
敬妃娘娘闻言,“嗵”一声跪倒在地,大哭:“皇上明鉴,臣妾今儿是真的忘了戴。”
冷静再瞧宁妃一眼,声音有些冷意:“妹妹,你还是想不起来,她究竟戴了没有么?”
宁妃咬了咬唇,微微点点头。
“没想起来?”冷静问。
“想起来了,她戴着呢,我做酒酿丸子的时候,因缺个勺子,便跟她借了一个,当时看的清清楚楚,她手上是戴着指套的。”宁妃颤声说道。
冷静瞧着自己手上的指套,叹口气:“可惜咱们这指套都是一个样式的,若就是不承认,也并不分不出究竟是哪个人的,下次让司珍司打造首饰的时候,刻上各人的名号,这样倒不容易互相推诿。”
“将这贱人推出去斩了。”关太后冷冷的喝一句。
跪在地上的敬妃闻言,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侍卫正要上前拿人,只见冷静却又跪下为她求情:“太后,皇上,今儿乃是大喜的日子,皇上见血,已属不祥,求太后皇上开恩,放过敬妃娘娘,让她入冷宫思过罢。”
众妃嫔见状,也都跪下来一齐求情。
关太后把眼望向儿子。
章苦笑一声,伸手指指冷静,叹气:“好你个死丫头,拿朕的命卖弄人心是吧?真是,真是让朕也无可如何了。”
“臣妾不敢,臣妾是怕太后和皇上烦心,怕搅了太后和皇上的雅兴。”冷静道。
“好吧,起来吧,就依你所言,将她贬入冷宫思过好了。”章笑道。
早有侍婢将敬妃拖了出去。
此时,桌子上的各色菜肴已经摆好,丰盛异常。
章扶着关太后过来,各色指给她看,陪她品尝,不大一会儿,气氛倒又热烈起来,众人喜气洋洋的介绍着自己的拿手菜,希望得到太后和皇上的赞赏。
一顿家宴吃的欢欢喜喜,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说着奉承话儿,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
章放下筷子,说是有事离了席。
关太后见儿子离了席,略坐了坐,也说要回去歇着,让她们自便。
关太后一撤,众人面上的笑容立马消失,气氛一时又凝重起来。
“南由,咱们也走吧。”冷静摸摸强作笑颜装的有些僵的面颊,起身要走。
“你给本宫站住!”管容怒气冲冲的叫住她。
“有事?”冷静懒洋洋的声音问道。
“你自己搞出来的事,竟然要诬陷好人,不要仗着皇上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宫迟早要你好看!”管容咬牙道。
冷静摊摊手,冷笑:“皇后娘娘,皇上尚未走远,太后她老人家刚进寝殿,估计这会儿也躺不下,你若有证据,只管去揭发我,光自己生气有何用?当心气坏了身子。”
“本宫迟早会找到证据,证明粥里的指套就是你的。”管容低声怒吼。
冷静凑到她身边,在她耳朵边低声冷笑道:“不错,那指套确实是我的,也是我自己扔进去的,我垫了皇上的牙,搞掉你一个手下,总比你想借竹钗置我于死地要仁慈的多。”
管容红了脸,恨恨的盯她一眼,后退两步,跌坐到椅子上。
冷静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一把瓜子,慢慢的磕一个,再磕一个。
静谧的空气中,只听见瓜子磕开的声音。
妃嫔们欲走不是,欲留又不是。
冷静磕完手里的瓜子,拍拍手,笑起来:“本宫突然想起个故事来,说是有个老汉家有只猴子成天调皮捣蛋,老汉怎么管也不管不好,却又不舍得杀他。
有一天,这老汉终于想到了办法,他当着猴子的面儿,杀了一只鸡,猴子见了那只鸡临死之前的惨状,心中骇然,从此以后就老实了。”
冷静讲完,瞧了众人一眼,眼神落到宁妃身上,笑道:“对了,这故事好像有个题目,叫什么来着?宁妃妹妹你可知道?”
宁妃面露恐惧的点点头,抖抖索索的开口:“我,臣妾知道,是杀鸡骇猴。”
“对,就是杀鸡骇猴,你瞧我这记性,这么个平常的典故,倒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真是无趣。”冷静笑一声,拿帕子拭拭嘴,往外面走。
走两步,回头望众人:“你们不走?要陪皇后娘娘坐会儿么?”
几个嫔妃闻言,打个哆嗦,胡乱摇头,人人找个理由,跟在冷静身后出了门。
偌大的内殿中,只剩下管容一个人坐着。
一直撩着帘子瞧着外面动静的刘嬷嬷,叹口气,放下帘子,朝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关太后摇摇头:“娘娘,恕老奴直言,管容这丫头实在是不堪重任,本来稳操胜券的事儿,到头来竟然落了下风,不光输了自己,连中宫的威严也输进去了。”
“总有人能制得住她,哀家不信,她真的能一手遮天,让任何人都怕她。”关太后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