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很难过,让人把蒋夫人连同孩子全都接到福建,蒋舜病故的消息可能还没有传到兵部,如今由副指挥使暂时代职。”
霍柔风嗯了一声,蒋舜是闽国公的人,他在宁波私卖军粮本就是大罪,死了最好,死了干净,不会牵扯到闽国公身上。
“那些粮食呢?”霍柔风问道。
张升平道:“就是这件事邪门,起先众口铄金,都说这些粮食是嘉兴大米,可是也不过一夜之间,那么多条船和船上的大米,全都不翼而飞了。”
霍柔风倒吸一口冷气,展怀,好手段。
这么多粮食,不可能全都搬下来,这应该是展怀让人把船运离了宁波码头。
既然不是军用的漕米,普通大米随便找上几个大米铺或酒坊,便能换成银子,再通过嘉兴的米商,把这些银子重新换成大米,正大光明卖给宁波要买米的铺子,这件事情也就办得妥妥当当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展怀一个人的主意,还是闽国公的主意。
如果是闽国公或者是世子展忱,霍柔风都觉得是在情理当中,可若是展怀......
霍柔风实在是不能把那个丧门星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可是当日张昌绝对是展怀抓的,码头上闹事也是展怀挑起来的,即使霍柔风不愿意承认,她在心里也明白,蒋舜和张昌连同那些米,都被展家灭口了。
只是不知道,蒋舜堂堂指挥使,又是闽国公的侄女婿,为何会铤而走险?
他这样做,只会被人认定是闽国公的意思,宁波卫虽是闽国公的地盘,可也还是当今圣上的天下,副指挥使便是太后的人。
不只是副指挥使,就连宁波知府丁祥林也是太后党。
但是现在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蒋舜死了,这些大米也消失了,即使全都知道这是展家做的,可是死无对证,又有什么办法?
霍柔风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对张升平道:“把咱们的人全都撤回来吧,以后但凡是和展怀有关的事,都不要搭理。”
霍九爷这条命很值钱很值钱,她可不想再遇到那个丧门星。
只要想到展怀曾经绑架过她,她便直咧嘴。
只有像她这样真正有钱的小孩,才知道被人绑架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她小小年纪便被绑架三次,三次啊。
这种事情不能想,只要一想了,便是一把辛酸泪。
霍柔风吸吸鼻子,继续问张升平:“撷文堂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张升平只好实话实说:“不瞒九爷,撷文堂表面看上去真的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再说您是昨天才让我们去查的。”
霍柔风只好又问:“我从记事起杭州城里就有撷文堂了,这也算是老字号了,可是却从没有听说过撷文堂的东家,你就从他们东家开始查吧。”
张升平道:“撷文堂的东家据说是一位致仕的老翰林,人在江西,不太过问生意上的事,全权交给各处的大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