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三娘一向是个好脾气的,此时也是头大如斗,她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那天对那个洗衣裳的妇人多说了几句话。
而且,从那以后,张升平对她也不一样了,每天都会有意无意派人盯着她,生怕她会对九爷做点什么。
花三娘越是不想提,霍柔风的兴趣便越是浓烈,船上本来就没有好玩的,她的新鲜劲儿早就过去了,现在能让霍九爷感兴趣的,也就只有花三娘了。
每天早晨,花三娘都被采芹早早地叫起来,按照霍柔风的吩咐,把船上的丫鬟婆子全都召集起来,跟着她活动筋骨,因为霍九爷不想再发生采荷生病那样的事情了。
待到霍柔风起床,花三娘便要给她讲太平会的事情,花三娘并非太平会中人,她所知道的虽然不少,可是讲了三四天也就没有可讲的了。
无奈,花三娘便给霍柔风讲些江湖和武林里的事,比如漕帮的三当家娶的是沧州府阎家的女儿,比如辽东鲁家烧了河南路家的老宅子。
霍柔风听得津津有味,这是她未知的世界,她从不知道江湖上是这样的。
她知道了很多事,也知道了很多帮派、武林世家,谁家是黑道起家的,谁家是和勋贵连着的,谁家想让子孙走正途,谁家想靠联姻稳固地位。
她年纪小,博闻强记,花三娘说过的事情,她全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有时花三娘把人名搞错了,她还能立刻纠正过来:“咦,张三的胳膊已经废了,这个拿大刀的是张三的弟弟张五吧?”
花三娘对霍九爷佩服之极,船行到镇江时,她已经把江湖上的事情都和霍柔风说得七七八八了,开始把她记忆中各帮派的切口一一道来。
霍柔风发现,花三娘简直就是一本博大精深的杂闻录,多亏她没把花三娘送回福建,否则这一路之上,她有多么孤单寂寞啊。
待到过了徐州,但凡是花三娘知道的帮派切口,霍柔风全都倒背如流。
花三娘抚额:“九爷,奴婢也是无意之中记住的,可是九爷,您背这些干什么啊?”
难不成霍家的宝贝疙瘩还要占山为王吗?
霍柔风扬起下巴:“九爷喜欢,你别管。”
花三娘所知道的江湖秘闻终归是有说完的时候,到了滕州时,花三娘已经再也挤不出什么了。
霍柔风又开始无聊,她和黑豆儿金豆儿坐在船舷上,无聊得想要跑进运河里游泳。
采芹责怪地看着花三娘:“你不是会吹笛子吗?你给九爷吹笛子吧。”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九爷已经不想学笛子了,这次去京城,九爷给柳师傅结清了银子,并没有带上柳师傅一起走,反倒是把张先生带上了,只是张先生要下场了,每天都要温书,没和他们在一条船上。
花三娘无奈,正想给霍柔风吹上一曲,霍柔风忽然抬起头来,道:“江湖上的事情说完了,你该和我说说行军打仗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