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开门让他进去,那老妈子还四下里张望一番,才又把门关上。”
“奴婢回家以后,越想越觉得奇怪,就让小虎子去香坊街那户人家附近盯着。”
小虎子是采芹的弟弟,前两年采芹求过霍大娘子,让弟弟满了十二岁,便到永丰号的铺子里学做生意,因此小虎子没像别的家生子一样,早早进府当差,他上了学堂,跟着先生读书认字,为去学生意做准备。
小虎子按照采芹娘的描述,在香坊街又见到了张二哥,他几乎每隔一天便去那家小院子,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有时直到掌灯时分还没走,显然是留下过夜了。
采芹娘在大户人家当过差,又整日和市井妇人们混在一起,这种事情听得多了,于是猜到张二哥定然在杭州城里还有妻儿,张二哥自称是萧山人,若是他的妻儿都在萧山,他也不用每隔一天才去香坊街了,大可以平时就住在那里。
采芹娘对九爷交待的事情不敢含糊,如今虽然找到了张二哥,可九爷却远在京城,她想来想去,和采芹爹商量了,又找了娘家两个弟媳帮忙,居然把张二哥养的那个外室给打听出来了。
那女子却并非出身烟花,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张二哥真的是萧山人,他识文断字也会算帐,隔三差五到那女子家里去做帐,一来二去,就和那女子好上了。
他已有妻儿,那女子家里断不会让女儿做妾,无奈,两人便私奔到杭州来,女子家里并不知道女儿是和他私奔的,也就没有查到他的头上。
他很小心,悄悄把女子养在香坊街,又把妻儿也接到杭州,里外两个家都在杭州城里安顿下来。
他算得一手好帐,平日给五六家铺子做帐,收入很是丰厚,每月拿回家里的银子不少,因此,他的妻子并没有发现他有外室的事。
霍柔风听到这里,一脸不屑,对采芹娘道:“就这个?这男人养不养外室和爷有关系吗?”
采芹娘忙道:“奴婢的弟媳认识香坊街上一户人家的老妈子,一来二去,没过几天,就从张二哥外室的老妈子口中得知,这张二哥,不对,他叫张青俊,这个张青俊拐了良家女子,其实还是害怕的,于是他悄悄入了太平会,他是太平会的人。”
“啊,太平会的人?”霍柔风吃了一惊。
她从小长在商贾之家,时常出入商会,她知道这些擅长做帐的人,在哪里都抢手,尤其是像张青俊这样的,同时给多个铺子做帐的,大多都是小有名气,若非有拐带良家子这个把柄,张青俊也不用投靠太平会。
他是担心被那女子的娘家发现,然后告到官府吧。
采芹娘说,他们得知张青俊是太平会的人,便不敢再打听了,次日便动身来京城,要把这件事告知九爷,让九爷定夺。
太平会在江南名气很大,大到就连目不识丁的妇孺也知晓,因此,听说打听的人是太平会的,采芹娘和她的两个弟媳全都给吓坏了。
打发走采芹娘,霍柔风脸上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