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让奴婢进门,而且连通传一声也不行,奴婢都说了,是万岁爷差遣奴婢去的......”
内侍每说一句,明和帝的脸色便阴沉一分,他已经登基三月有余,赫刚却依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咬咬牙,忽然想起当年太皇太后的做法,那些年,锦衣卫十年中倒有八年在外面剿匪。
既然是不为朕所用的人,那么就别怪朕无情无义了。
“摆驾御书房,让阁老们都过来,朕要廷议。”
廷议之后,明和帝派了金吾卫指挥使方奇在京中继续搜捕庆王余党,尤其是祁蒙进京的事。
再由兵部八百里加急,传圣旨至福建,责令闽国公展毅调兵于江南围剿庆王残兵。
锦衣卫指挥使赫刚,揭露庆王谋逆功不可没,派其赴河南平乱,授便宜行事之权,捉到乱民匪首张宝辰,一经查实,不必押送京城,可在当地斩立决。
圣旨一道道颁下,明和帝心安理得地回到承乾宫。
他没有搬进乾清宫,而是依然留在以前住的地方,只是承乾宫不再称为东宫了。
对外只说是要为先帝守孝,不想在此时便住进先帝住过的宫殿,但是明和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明和帝有了兴致,让人在敞厅里摆了茶点火炉,他一边赏雪一边品茶。
两名侍茶宫女上前服侍,明和帝一眼瞥见其中一个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明和帝脸色一沉,这些日子,他烦透了哭哭啼啼。
“怎么回事,为何哭了?”他沉声问道。
宫女吓了一跳,手上一颤,茶水洒了出来,宫女连忙跪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明和帝厌恶地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问道:“朕只是问你为何哭了,你为何吓成这样?”
宫女磕头如捣蒜:“请万岁恕罪,奴婢看到又下雪了,想起家乡的父母,一时心酸......”
“你家中父母如何了?”明和帝来了兴趣。
宫女强忍着泪水,可是肩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奴婢家贫,家里只有三间旧屋,听说前阵子大雪,奴婢的家乡死了不少人,奴婢一直都在担心父母安危,今天又下雪了,奴婢......”
话未说完,明和帝脸色大变,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朝着宫女掷去,茶盏贴着宫女的脸颊飞出去,热茶却洒了宫女一身一脸,宫女捂脸惊呼,一旁的内侍主管见了,连忙把人拖了出去。
明和帝却也没有了赏雪的兴致,全都和朕过不去,就连以前东宫的这些旧人也是一样。
他怒气冲冲走出寝宫,内侍们连忙撑着伞跟在他身后,明和帝转身瞪视着身后撑伞的内侍:“你跟在朕的身后,是否图谋不轨?”
内侍吓得怔住,双腿发软跪在了雪地上。
看他跪下,明和帝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半夜,雪依然在下,明和帝又一次从恶梦中惊醒,听到外面似有人声,他问值夜的内侍:“外面为何喧闹?”
内侍出去问过,回来禀告:“回陛下,是那个叫小安子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