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以前不敢问也不能问的问题,现在都可以问了。
苏浅像是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这样问他,他先是怔了怔,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慌,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只是那一闪即逝的惊慌,还是落在了符清的眼中。
即使苏浅不说,符清也明白了。
苏浅是个假货,老定安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假货。
至于苏家,无非是个捡便宜的人。庆王身边的小朋友,定安伯府的养子,忽然说自己是苏家人,恐怕没有哪家会拒绝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好孙儿吧。
“符兄玩笑了,我若不是苏家的,还能是哪家的?”
这话听着就觉古怪,倒像是没有底气似的。
苏浅的身世就连太皇太后也是知道的,以前的苏浅可以在太皇太后面前侃侃而谈,而现在面对他却没有底气了。
人的底气不是天生的,而是身份地位给予的。
符清已经不用再问了,他不但知道了苏浅的秘密,同时也握住了苏浅和苏家的把柄。
不止是苏浅和苏家,还有定安伯府。
定安伯府早就没有兵权了,从老定安伯那一代开始,定安伯府就是靠着祖宗留下的名头过日子,好在他们家是皇家国戚,比寻常勋贵过得要好一点,得到的赏赐要多一点,子孙偶尔也会有差事,可惜并无建树。
符清不想再留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道观了,他要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向苏浅告辞,苏浅将他送到观外,临别之时,苏浅忽然向他长揖一礼。
符清连忙扶起他:“小苏,你这是何故?”
苏浅眼中露出恳求之意,嘴里却还是维持着以往的淡然:“浅是向符兄道谢,时至此时,符兄仍然以友相待,浅不胜感激。”
符清轻轻扬起眉毛,苏浅是在求他,求他保住秘密,不要把他和苏家的真正关系宣扬出去。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已经混得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却还要维持那个不能吃也不能喝的世家公子名头。
符清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浅,一语双关:“小苏,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当识实务,你亦然啊。”
这一次,苏浅没有回答,望着远方的眸子空空洞洞。
回到府里,符清立刻写了一封信,盖上火漆,让人立刻送去了史家。
史家大老爷史原曾是芳仪公主府的长史,去年驸马亡故,芳仪大长公主心灰意冷,以未亡人的身份搬出公主府,住进了国公府寡居守节。
虽然公主府大小官员都还各司其职,但是史原这个长史便成了摆设,闲来无事,便去笔墨胡同走走逛逛,偶尔被御史们看到,也懒得参他不务正业。
除非公主府漏雨要修房子,也想不出来史原这位长史还有何正业可为了。
不久,便传出史原正在上下疏通,想要换个地方的消息,符清也听说了,最可靠的消息便是史原有可能进吏部,而吏部刚好有个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