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趁着钟夫人心情好,霍柔风便悄悄问起展愉的事来。
“母亲,小展和我商量过了,等到我们走后,就请二哥来西安主持大局,到时二哥就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了。”
霍柔风特意把孤孤单单四个字加重了语气。
钟夫人手里正在摆弄着阿裳的小鞋子,鞋子上用米粒大的珍珠各镶了两朵梅花,花芯子却是用的红玛瑙。
霍柔风挺同情自己的,九爷从小大富大贵,可也没穿过镶梅花的鞋子,九爷长得老大了才穿上裙子。
她的思绪也飘得很远了,才听到钟夫人幽幽地说:“他啊,就是来了西安,也还是一个人待着,不像阿怀,到哪儿都喜欢一大群人,这都是习惯。”
展愉独自在京为质多年,他又是做得查子的事情,这也意味着,他和任何人都不会太过亲近,起初还是因为事情的需要,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展怀则和他恰恰相反,展怀在军营里长大,十五六岁便领兵出征,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在军营,和将士们在一起,如手足如兄弟,他爱热闹,喜欢歌舞升平,加之霍柔风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谁也不用迎合谁,两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连带着整个家里都是这样。
钟夫人把阿裳的鞋子放到一边,显然是在忧心展愉。
霍柔风故意问道:“母亲,出征打仗也不能带着金豆儿和小乖,要不等二哥来了,就让金豆儿和小乖去陪着他吧,他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总不能连狗也没一条吧。”
钟夫人侧脸瞪着她,显然是被自家儿媳神奇的思维给惊呆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说吧,你和阿怀又动了什么心思了。”
霍柔风吐吐舌头,姜是老的辣,和聪明人打交道太爽了。
“没有,我们就是觉得二哥怪孤单的,我不是给吴家两个姑娘做媒了吗?就想着也给二哥做媒,小展却说展家有规矩,人到四十,正室不能生育方能纳妾,所以就来问问您了。”
“怎么,你对老祖宗定下的这规矩有疑议?想要改一改?”钟夫人问道。
“不,不,不,当然不!”霍柔风连摆手,我的天呐,怎么扯到她身上了,真若是改了这规矩,说不定要出人命的,可是不能有疑议,不能改。
至于出什么人命......展怀敢纳妾,那不就是出人命了,而且还不只一条。
“我们是说二哥和二嫂,嗯,听说二哥走后,二嫂以未亡人的身份搬出公主府,住进了国公府,所以按理,如果给二哥身边添个人,无论是以什么名义,那都等同纳妾,我们是当弟弟弟媳的,没别的意思,就是给您提个醒儿。”
说完,霍柔风看看钟夫人的脸色,只觉得话本子上说得太对了,天底下的婆婆都一样,阴晴不定。
她连忙又道:“方才听说薛盛他们来了,我去前院看看,说不定要议事。母亲,我走了啊。”
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来,再说一句:“母亲,我让人把阿裳送我娘屋里去,不让她打扰您。”
也就是说,今天没人烦您,您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