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刚亮,马路边上的人不多。
回到宿舍的时候,道士吩咐丁丁和铁头找来盐水,敷在昨夜被水蛭吸后留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
我的身上有尸斑,不想让他们看到,他们递来了盐水我自己一人去了洗手间里。
盐水沾到伤口后疼痛难忍,我几乎是叫了出来。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铁牛刚刚从食堂里打了早点回来,见我一脸铁青,说:“林生,你没事吧?”
他递了一个馒头给我,我完全没心情吃,放到了书桌上。
我有些失落出了宿舍,在小卖部门口徘徊了几圈,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林家村六婶的电话。
六婶听见是我的声音,让我等一会,她去通知大伯。
电话回过来的时候,我沉默了许久。
大伯问我:“林生,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还是尸油没了?”
我依然不说话。
“有什么,你尽管给我说,能承担的我陪你一起。”
我的心里委屈得想哭,吞咽了回去后,我小声说:“大伯,我惹上蛊尸了。”
大伯只是说了一句:“等我,我马上就来。”
他立马挂了电话,那头嘟嘟嘟嘟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耳朵里萦绕。
挂掉电话回到宿舍,丁丁和铁牛帮我和道士请了病假。
我和道士在丰城职业学院附近转悠着,希望能发现林巧儿的踪迹,凡是遇到一个人,我都问上一句。
没人知道他们的踪迹,林巧儿仿佛是人间蒸发了。
我的心情焦虑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林巧儿,你到底去了哪里?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下去了。
我和道士回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一辆从柳树镇开往丰城的班车在门口缓缓停了。
因为车子是临时停靠,所以下来的人不多。
我在校门口瞅了一会儿,那下来的几个人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朝着我慢慢走了过来。
那人见我站立在校门口,提着背包慢慢朝着我走了过来。
来的人正是大伯,几个月不见,看见大伯我的心里一阵酸楚,眼眶里转着泪水。
我朝着大伯大声喊着:“大伯……”
大伯也加快了速度,我们见面的时候,大伯只是摸了摸我的额头,微微笑着说:“林生,你瘦了。”
我望着大伯,他依然还是那么伟岸。
道士凑了过来,问我:“这位是?”
我向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道士帮大伯提着行李,我们朝着校外的一家小饭店里走了去。
大伯点了几个小菜,我们坐在桌子上便聊开了,我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大伯。
当大伯听到那个瞎子的时候,他点了一根烟,小声说:“这丰城里,除了韩家湾里的孤女,还有会蛊术的瞎子?”
我和道士都点了点头,道士在一旁将在荷花湖里见到水蛭的情景又说了一遍。
菜一盘又一盘上了桌子,大伯没有再问我们,而是一筷子一筷子给我们夹着菜,自己碗里却什么也没有。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大伯,你也吃。”
大伯笑着说:“我在路上吃了一碗面,现在不饿,你快吃,吃饱一点,才有力气找林巧儿。”
这一顿饭我吃的稍微安心了一些,看到大伯来了,心里踏实了许多。
桌上的饭菜差不多都快吃完的时候,大伯和道士争着去买单,最后抵不过大伯倔劲,道士只好拿着牙签剔牙。
道士笑着说:“林生,我还以为叔叔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说话,望着大伯的在柜台上结账的背影。
结完账,本来是打算安排大伯现在林巧儿的房间里住下,却没想到丁丁和铁牛竟然在返点们口将我们三人拦住了。
丁丁上气不接下气说:“陈长风老师找人带话来说,让道士和林生去一趟他家。”
瞎子帮助陈长风害了嘉怡,瞎子和蛊尸一起带走了林巧儿,这事无论怎么说肯定和瞎子有关系,要找到林巧儿没准能从陈长风那里找到突破口。
我当即答应了,可是旁边的道士倒有些警觉了,说:“我们两人去?”
大伯在一旁冷冷的说:“我也该去会会老朋友了,这么多年不见面了,是时候见面了。”
我问了一句:“老朋友?” 大伯没有说话,而是将道士手中的行李自己提了上,说:“对,不应该说是老朋友,严格的说他应该是我的师傅。”